方婷家的一块田地毗邻梅婶家的,锄草的时候,方婷故意把田埂往自己家这边田削薄,这样可以让自己的田变得大一些,其实也不会大多少的,就是一两厘米的距离。很不幸,这事,正好被梅婶发现了,她二话不说,直接把田埂铲平,然后往外挪几厘米,挖上泥土筑上新的田埂。
梅婶这样一做,方婷一听,气冲冲的拿起锄头就往田里跑,远远看到梅婶就急眼开口大骂。
殊不知,梅婶是早早就已经开骂了,不是骂,是诅咒,一边锄地,一边诅咒方婷一家老小。
梅婶一看到方婷就用最肮脏的话骂她,唾沫横飞地喷得方婷引发一阵痉挛,回骂的语速明显比梅婶迟钝。骂完之后,梅婶就开始架起锄头,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方婷的脸,诅咒她全家老小,包括她娘家老小,那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语气尖端刻薄,像一把剑一样,锐利封喉。
方婷也可以骂,但是她有丈夫,她还是要点脸面的,那些肮脏粗口话,她还是觉得难以启齿,她可以诅咒,但是她的诅咒力度只是梅婶的十分之一。
梅婶是个寡妇,早年就没了丈夫,也没有公婆,父母也不在了,有两个幼小的儿子在闹饥荒的时候饿死了,这么多年,她就靠着自己一个人顽强地克服万难艰辛把剩下的五个孩子带大,因为她的那张恶毒的利嘴和强悍的气势,村里也从来没有人敢欺负她。
梅婶咒骂人的功夫绝对是村里一绝的,她无所畏惧,一辈子都在咒骂别人,谁也别想欺负到她头上来。她后来做了奶奶,对待自己的亲孙子也是咒骂“绝子绝孙,不得好死!”。方婷刚刚嫁到村里的时候,就喜欢串门,跟妇女们闲聊,知道村里的不管男女只要是让梅婶觉得吃亏的,都被咒骂过,没有谁能骂得过她。这一次,方婷终于见识到了,从此以后,再也不敢贪图梅婶家的便宜。
“她就是个恶毒的女人,毒舌妇,你是没有见过她咒骂人的样子,我的个妈,我浑身都抽筋了。”方婷跟巧珍闲聊的时候,又重新提起了这事,描绘得有声有色的,把梅婶描述成了罪大恶极的十恶不赦的女人。
然而,巧珍都只是微笑着倾听,在巧珍认为,不是自己的东西,就不要贪图,这是合情合理的。
巧珍很少出去串门,她每天似乎总是有忙不完的琐事,她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至于梅婶的恶毒,她也只是听说,但是,她也听李山说起过她死去的两个孩子,所以,对待梅婶,巧珍心里有的是同情的情感。
对于别人的事,巧珍是无暇顾及的,她现在心里正为一件喜事乐滋滋的计划着。大儿子李大树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镇上的初中,她现在要想着如何给他添置一些衣服,因为是住校的,所以一张席子和一床过冬的被子是必不可少的。
到年底,李前要结婚了。虽然巧珍不希望李山操心兄弟的事,但是,大喜事的日子,巧珍还是很高兴热情地四处帮忙张罗着。
新娘是李山托人介绍的,是一个修路工人,人长得端庄秀丽的,身材跟巧珍差不多高大,但是那柳叶眉,高挺的鼻梁,这些出众的五官让她显得特别的漂亮,关键是人也是温柔善解人意的。媒人都打听清楚了,女子是念过书的,后来,因为家庭的原因,辍学的,但是有知识文化,而且是个工人,有工资领,人也很勤快。
最关键的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就相互看上了。李山很是高兴,赶紧拿着两人的生辰八字找人合婚计算结婚的吉日,然后筹办婚礼。
“你阿爸阿妈都不帮忙出点?”巧珍置气地怒怼李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