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便大雨倾盆,电闪雷鸣,一片黑暗。
“糟了,赶紧走!”宁仲青催促白剑柏蹬马前进。
宁仲青暗想这下糟了,雷雨天气万不可在林间行走,因树大招风,也招雷。在树下劈死人的例子他清晰记得,死状惨烈。
奈何刚刚追逐鹿时并未用心记路,导致现在两人也还在林中乱窜。
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宁仲青焦急时分,在雷电的光照下,忽见前方不远处有一处山洞,洞深可避雨。管不了那么多了,宁仲青向白剑柏指了指那洞的方向,两人奔赴而去。
洞口很大,两人翻身下马,牵马并肩皆可进入。
不知是不是下雨的缘由,洞内一股湿冷、腥臭的味道传来。宁仲青对味特别敏感,有些不舒服地捂住口鼻。
白剑柏也闻到了,奈何现在外面大雨滂沱,也无安身之所,此处虽气味有些难闻,但是躲风避雨,也算是一个好的去处,索性对这个难闻的气味就不屑一顾了。
他们把马拴在洞口,进洞择了一处稍微平整的空地坐下。
“宁弟,都怪我,不该执着地追逐鹿,而忘了方向,导致咱们被困于此,实属我的过错。”白剑柏坐下便开始自我反省。
宁仲青适才还有些生气,现在反倒有些想笑:“白兄不必道歉,本来我们就是来狩猎的,遇到了猎物,肯定是要追逐的,没事。”
“宁弟别怪罪我就好了,不然我心里可难受了。”白剑柏忽觉从洞里深处吹来一阵冷冽之风,背脊发凉。转身一看,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宁仲青见此,回身去马背上取了火折子,又在洞口周围拾了些干树枝,燃了一堆火。待火势烧旺之后,两人脱下外套烘烤,穿着湿漉漉的衣裳,真心不舒服。
“来,吃点东西。”宁仲青掏出干粮递给白剑柏。
两人对坐,白剑柏唉声叹气:“想不到,进山第二天便遇到大雨,又迷失深林,真是祸不单行。”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宁仲青笑道。
“在深山老林里面遇到暴雨迷路哪儿来的福?”白剑柏问道。
“此福非彼福。”宁仲青若无其事道。
白剑柏一脸疑惑地望着他,也不指望他说出有什么样子福气的话来,便只呆呆盯着火发愣。
“宁弟,你是做什么的?”白剑柏随口一问。
“不才,在攴京城中府衙办事。”宁仲青道。
“哦?具体是做什么?”白剑柏没想到居然还是朝廷的人,看来又是和父亲一样的,官道中人。
“辅佐府事。”宁仲青云淡风轻道。
辅佐府事?这不是京兆府里面的人干的活吗?难道宁弟是京兆府的人?白剑柏看了他一眼,脱口而问:“你是京兆府的人?”
“正是。”宁仲青点头。
白剑柏心中某个被浇熄的希望,好像死灰复燃一般窜起来,他激动地握住宁仲青的手,“那你们与军队是否有所联系?”
“军队?我们只管理京兆府内之事,行军护卫不在我们范围之内。”宁仲青实诚回答。
白剑柏慌神:“不是让你们管,就是……就是,那什么,你可以有方法让别人去参军吗?”
宁仲青疑惑地看着他,摇了摇头:“据我所知,并没有这个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