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明瑶要是真的懂事,乖乖嫁了,为相府铺路,为嫡孙女消了灾,老夫人觉得倒不妨劝凌亦霜这个媳妇放下成见,好生待褚明瑶。
洛瑶还不知道安王的风评,但是不用打听也知道,肯定不好。
她大概知道这次回相府那些人打着什么算盘,心里有些生气。
呵,十多年都没见过的亲人才叫上半天名字喝了她家一口茶呢便把她的终身大事都给算计进去了。
知道逃是逃不掉的,洛瑶想了想只说:“祖母,我刚回来,还有很多粗鄙之风难以改掉,这父亲、主母众位哥哥姐姐们我也一个没见着,这婚事应该不急吧?”
老夫人听懂了洛瑶的意思,就笑道:“哪里就是要马上赶着把你塞上花轿呢?你放心,你受了那么多年的苦,回来祖母必叫你过上真正相府小姐的日子,同你父亲和众兄弟姐妹们联络感情。”
“至于安王殿下的亲事,不急。花灯节之后办也不迟。”
提到花灯节,洛瑶内心一跳,转而又觉得有些酸涩。
她温顺回道:“那就一切听祖母安排。”
丫头送洛瑶回住的院子里之后,桂嬷嬷问老夫人:“老夫人,这四小姐乖得出奇,当中是不是有诈?”
老夫人拧了拧眉,“我也觉得这四女怪得慌,可是为人愣是又挑不出一个错处。”
“那我们要找人看着她吗?”
“这倒也不用太紧,恁凭她是个什么想法,一个十五岁的黄毛丫头还翻不出我的手心,这段日子好好待着她,花灯节别处岔子。”
“是。”桂嬷嬷点头,宽慰道,“这样一来,三小姐的忧算是解了。”
老夫人按着额头,低声说:“不到最后一刻,一切还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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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很大,之后的几日里,洛瑶见过了丞相和丞相夫人,以及几个兄弟姊妹,但是因为并不亲厚,洛瑶态度敷衍,其余的人也心知肚明洛瑶是来干嘛的,也就敷衍着,彼此都不再过多搭理。
洛瑶问了婢女,自己也是寻着由头出府,查了又查,算是搞清楚这背后的原因。
安王比当今圣上还大一岁,如今已经四十七了,当年圣上登基,非长非嫡,却只有安王作为嫡子站了出来,支持圣上。
因此圣上非常器重安王,这些年安王恃宠而骄,权倾朝野,圣上也无话可多说。
可偏偏这时丞相府出头,参了安王一本,说安王日行淫乱,强抢民女,贪赃枉法,目中无人。
安王生了气,斩杀了府中百名姬妾,最后不知是何手段,皇帝斥了几句,竟没再怪罪。
可丞相府因此就倒了大霉,那安王说自己王妃染病去世,要皇上给他再赐婚,而且安王指名道姓要丞相的女儿。
丞相大小姐已经嫁人,二小姐也定了亲,而唯一待字闺中的三小姐嘛,却又是相府唯一最尊贵的嫡出小姐。
不知道出于什么考量,反正褚明瑶成了这个最后背锅的了。
洛瑶觉得无奈。
比起庶女宅斗剧本,她宁愿要之前的山间种田剧本,经商致富剧本。
她不想搞宅斗啊。
可是如今再不使坏,那些相府的坏人,打着褚明瑶的亲情牌都快骑到她头上了,她不得不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