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一想,两年以前,他们魏国三面受敌的时候,咱们还是惨败呢,如今去打……能有几成胜算?”
谢元想了想,说:“我倒觉得不一定,自古良将难求,像石余佛狸那般的威名,当世难找出第二个,没有了他。如今他们朝中又混乱,军心不稳,说不定真的能讨到便宜。”
沈父说道:“如果赢,那肯定也是险胜,打一场仗,伤筋动骨,也得算一算这花费的代价,值不值当。总之……话该说的都跟皇帝说了。端看他怎么决定,无论是战还是停,听令行事便是了。”
沈父又看了沉思的谢元一眼,说道:“有了调令,你又升了校尉,等这趟回去,正好回家让你爹娘看看你好放心,他们经常来信,跟我问你的情况。”
谢元脸上的愧疚神色一闪而过,问道:“他们最近还好吧?我上一次给他们寄信,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了。不知为何,我写了信回去,他们从来没有回过。”
沈父皱了眉头,一双大眼睛都纠结小了一号,说道:
“那还不是怕你不爱听……我听你爹说,你娘给你写了好多信,可是就怕寄过来,你觉得她在阻挠你,你收到了不高兴。所以什么都没说。”
他说罢又叹了口气,说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你跑了那一回,差不多要了他们半条命,好不容易找着你了。就怕你再跑了,回头找不着你。”
谢元咬了一下嘴唇,心中内疚不已。
一阵沉默过后,谢元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师父……北朝这么乱,留祯给太子长子当伴读,不会有事情吧?”
沈父笑着说道:“放心吧……你爹把他当宝贝,在平城给他置办了个宅院。况且他跟个人精似的,只要他不上战场,我对他很放心。”
谢元心想也是:沈留祯从小就经常是自己一个人在家。师父这是早就习惯了,从来没有不放心过。
就是不知道他在那里,有没有生命危险。
……
……
“今日是阿元的生日。”沈留祯将一块糕点从食盒里头拿了出来,放在了对面乌雷的面前的碟子里,然后又给自己拿了一块。
乌雷看着他抠抠搜搜的,还把食盒里头的糕点又重新摆了摆,伪装成了并没有少的样子,不满地问道:
“你们阿元过生日,就给我吃这个?……你这么缺钱吗?”
“嫡皇孙,是我们缺钱,不是我缺钱。”沈留祯一边将食盒的盖子扣上,一边随意地说。
乌雷看着他的脸,一双深邃的眼睛起了层雾,内心很受感动。
沈留祯看着眼前的糕点接着说道:“没了身份的凭恃,钱便是最好的敲门砖,咱们以后要把每一文钱,都用在刀刃上。”
乌雷垂了下眼睛,将那块糕点捏了起来,咬了一口,问:“那……你有那么多钱吗?那可不是一点半点,你这一个糕点一个糕点的省,能省出来吗?”
“我有……”沈留祯端起了小碟子,一只手捏着吃,一只手托在嘴巴下头接着残渣,吃的十分的文雅。看得乌雷有些不好意思的舔了舔唇……将手里的糕点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