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王府蒋家,凭借抵御海寇镇守岭南的世代功勋,盘踞在岭南一方土地已有泱泱百年,尚过公主,娶过郡主,这一代王爷蒋世昀的母亲更是先帝的姑姑。
按照辈分,赵元汲也得称他一声‘表叔’。
这样的功勋世家,任凭哪一任帝王临朝都得给三分颜面,昏庸无道的先帝更是从没想过要撼动这棵大树。
可到了景顺皇帝赵元汲这里……蒋世昀第一次感受到威胁。
先是宋家落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再是他岭南的兵权逐渐被剥夺,照这样下去,他蒋家岂不是难逃死路?
他当然不想死,蒋家在岭南已经鼎盛了百年,这一方土地的农耕渔织盐铁贸易,他全部牢牢攥在手里,当地百姓只知岭南王,不知景顺帝,他也算得上一个土皇帝。
可现在,景顺皇帝那小子登基不过三年,居然开始暗暗削弱他的势力,他岂能坐以待毙?!
蒋世昀按下怒气提笔写了封信,命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这封信足足在路上走了十来日,才由御膳房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送到玉妃手里。
彼时春风得意的玉妃正在太液池畔摆宴,邀宫里相好的妃嫔乘凉赏花。
吃着御膳佳肴,吹着微凉的湖风,听着耳边莺莺燕燕的殷勤奉承,玉妃觉得自己已然风生水起。
可她趁更衣时不经意拆开信封一看,春风得意的脸突然骤冷。
“娘娘,您怎么了?”
“没怎么”,玉妃将信收进袖口,整理衣衫重新回到宴席上。
尽管她依然意气风发春风满面,可眼尖的美人们还是发现玉妃娘娘时不时发愣,好像有心事。
宴会匆匆散去。
晚间,赵元汲忙完国事,照常来到邀月宫正殿。
他躺在舒适冰凉的藤椅上,闭目养神,任凭玉妃的纤纤玉指替他按摩太阳穴。
“爱妃手真是巧,今天宴席可还高兴?”
“嗯”,玉妃柔顺点头。
晚间凉风习习,透过雕花窗棂吹进房间,赵元汲深蓝绸软袍被吹起一角,露出紧实的腰身,他身上蜜色紧致的肌肉让人挪不开眼。
“皇上”,
“时候不早,让臣妾服侍您就寝吧”
她柔软纤白的手缓缓抚过他的衣领,所到之处,衣襟随即解开。
“朕,今日累了”
赵元汲突然扣住她的手,紧闭的眸子遮住寒浸浸的冷气,极力按压不耐。
自打身边有了娴娴,他连对这帮女人连逢场作戏都不愿意,娴娴说,天涯芳草都比不过她,那就是比不过。
“可是皇上,臣妾身上的伤已经大好,可以服侍您……”,娇羞的美人深深垂下眸子。
“这几日朝政大事多,朕心里烦闷,过几日再说吧”,赵元汲铁石心肠打断她。
玉妃果然不敢再要,垂首温顺侍立在一旁,美丽的水眸写满失落。
赵元汲站起来揽过她的腰身:“刚才朕话说重了,爱妃别忘心里去,这几日朕心里着实烦”,这话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