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秋,哀家好累,想歇歇了”
“娘娘您睡会儿吧,奴婢在这儿看着您,替您捶捶腿”
……
赵元澈没回别院,直接进了宫。
站在太液池东的山顶,极目远眺京城或近或远的繁华盛景,陷入沉思。
不可否认,皇兄是个好皇帝,登基五年,大江南北每一处都在变好,每一处的百姓都在感恩天子之德。
萦绕在京城上空阴鸷的气息都散了。
这辈子,他从未见过这般生机勃勃安居乐业的京城。
不是每个人都喜欢高处不胜寒的帝位,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终年如一日把自己困在皇城里,一点一滴把自己心血耗尽。
更不是每个人,都想过那样的生活,至少他不想。
大景朝太大了,大到他这一生都走不完看不厌,他绝不愿只困在一个地方。
可是母后她从来不懂。
她说兄友弟恭,他们就要兄友弟恭亲如手足,她说要夺帝位,他就要野心勃勃去和皇兄争夺。
可是,凭什么?!
……
叶思娴醒过来的时候是傍晚,透过摇晃的昏黄烛光,她隐约看见赵元汲坐在窗前。
他的装束和以前大有不同,身着白衣玉冠束发,单手支肘正在闭目养神。
好像很疲惫的模样,难道,他快马飞奔从江南赶回来了?
“皇上?”
“皇上?”
嗓音沙哑唤了两声,她肚子里的委屈一股脑冒出来,眼泪汪汪的。
赵元澈皱了皱眉,起身替她倒水。
茶盏送入唇边,叶思娴咕咚咕哝喝了好几口,火烧火燎的喉咙得到润泽,瞬间舒服许多。
“皇上!”
“您可回来了,呜呜呜……”
她霸道将茶盏打翻在地,冲到夫婿怀里大哭特哭,仿佛要将这些日子受的伤痛委屈,一股脑全哭出来。
“您为什么才赶回来,臣妾差点儿一命呜呼,再也见不到您”
“皇上,要不您把我休了送我回家吧,我再也想后宫了,我还是想活着”
“太可怕了皇上,求皇上开恩饶臣妾一命……”
叶思娴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伤心欲绝,天上仅有地上绝无。
而赵元澈:“……”
咳!等等,这小女人中了毒,眼睛也不好使了是么。
他尴尬地架起手臂,手足无措一双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从未接触过女子的六王爷,俊俏的脸颊刷一下红得滴血。
想要暴力推开,可怀中人儿娇娇软软,一碰就会受伤的样子。
想要出言委婉提醒,可她太能哭也太能说,压根儿不给他任何插话的机会。
百般无奈,赵元澈决定放弃,就这么架起胳膊一动不动,等她哭完再说。
好容易怀中人儿哭完,他下意识喊了一句。
“皇……皇嫂?”
叶思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