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臣妾不想稀里糊涂当谁的替身!”
“你不是替身!”
他声音浑厚响亮,每个字都确定得像金砖敲在石头上,在她心口一个挨一个重重砸出坑。
赵元汲大步离开。
叶思娴看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脑海中五个字还是余音绕梁。
“你不是替身”
明明不可信,可她没理由不信。
他是顶天立地的君子,主宰江山的帝王,他光明磊落坦坦荡荡,根本没必要撒谎,而且他也不屑。
愣了半天,莫名奇妙她居然有点高兴。
……
别院太小。
赵元汲微服出行,沿途住的都是这样简便的房舍,清新雅致,古朴简约。
他出前院一脚迈到街上,站在市井羊肠小道旁,看偶尔推独轮车经过的小贩儿。
赵元澈也站在这里,已经看了有一会儿了。
“皇兄,江南预备了许多行宫,您为什么……要住这里?”
赵元澈很不理解,主要是,他想避嫌都没地方去。
“不然呢?你想住哪?”,赵元汲挑眉。
“自然是城郊的山庄里,与山水为邻,风露为伴……”,赵元澈衣着翩翩。
温文尔雅的人不太适应市井气息。
赵元汲叉着腰瞥了他一眼:“别山水了,把她给朕弄回去”
“……”
“皇兄,叶贵人在京城的确受了许多委屈,她为了来找您都给臣弟跪下……”
“弄回去!”,赵元汲打断他。
赵元澈深吸一口气:“行,只要您说好,臣弟……”
话音未落,赵元汲已经大步走远,半晌才回头:“走啊,城北有家酒楼菜品不错,朕请你喝酒”
后院。
叶思娴将别院前前后后看了一遍,又拉着几个随行的小侍卫问了问这是哪儿。
“菱州啊,离江淮县还有好几百里,如果皇上不路过,回家看看基本无望”
她坐在后院的池塘边,拿着鱼食一把一把投喂。
红色的大鲤鱼们优哉游哉游着水,欢快抢食,而她自己却发愁。
“皇上微服出行,自己跟着明显不合规矩,可要是被送回去,该怎么报仇?”
夜幕降临,赵元汲终于回来,身上带着七分醉意。
叶思娴忙前忙后替他脱去衣物鞋袜,重重扶到床榻上,拧着湿帕子替他擦脸擦手。
“喝这么多!”,她嘟起嘴不满。
“娴娴?”
赵元汲双眼迷离,抬手轻轻挑起她下巴:“你说的话,敢做吗?”
“胡言乱语,快来那只手”,叶思娴转头避开他的手,忙活着替他擦拭。
“娴娴你不知道,那帮女人是真的烦”,他表情无比厌恶。
“恶毒,两面三刀,勾心斗角,各种各样下三滥的手段都能使出来,朕连多看一眼都嫌烦,可是……呵呵”
帝王也有无奈。
过去有,现在有,可将来么……就未必。
“娴娴,你要真敢做,朕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