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干嫣红的朱砂墨迹,他郑重其事将文书贴身放着。
“父皇,孩儿总算没辜负您的期待,把这块最难啃的硬骨头啃了下来”
“千顷草原有望,咱们大景朝国运有望”
怀揣着最美好的愿望,年轻有为的三殿下沉入梦乡。
……
次日,他是被外面吵吵闹闹的嘈杂声吵醒的。
“你们大景朝欺人太甚!我们可汗忍了这么久,你们居然干出这种事,你们什么意思?”
“别以为你们大国就能随意欺负我们小小部落”
“我们寻闸部别的没有,勇士还有几千上万,大不了断头流血,我们绝不受这种侮辱”
“你们来了几个月我们一直客客气气,现在竟公然做出这种事,你们好歹毒的心!”
事态越来越严重,赵长衍匆忙披衣往外走。
出来才得知他们训了几个月的一群野马突然离奇死亡,死状凄惨,别说虐待,简直不堪入目。
“三殿下,念在大景朝与我们一直相安无事的份上,不为难你,今日就带着你的使团离开吧”
年轻的可汗脸色铁青。
昨天的一切客气不复存在,气氛紧绷,一触即发,连多说一句话都不能。
赵长衍几番想解释都被挡了回去,最后他只提出去亲眼看看。
走到驯马场,里面血腥味浓重熏天,地上横七竖八躺着野马的尸体,一个个口鼻鲜血龇牙咧嘴,牙齿上还沾着鲜血。
像是……疯癫了互相攀咬而死的。
“看完了就赶紧离开,本汗还要安抚臣民,没工夫陪三殿下胡闹”,寻闸可汗脸色铁青。
“为什么非要认定是我,毒死野马与我有什么好处?”,赵长衍还是问。
可汗摆摆手:“走吧,希望大景朝以后也好自为之,不必再起别的念头”
“我们寻闸部向来尊重贵国,该有的年贡岁贡经商贸易分文不少,别的就不必了”
“若是大景朝有意为难,我们也是要拼死的”
说来说去还是不听解释,赵长衍有些急。
“不是我,这么做对我没任何好处,我耗了这几个月……”
少年慌得满头大汗,却还是无济于事。
可汗只冷冷笑了一声。
“就算不是你,也绝对是你大景朝的人,我们寻闸部没这些药,更没有这种丧尽天良的手段”
若有他们早就用了不是?
野马也是马,卑鄙就是卑鄙。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会触怒寻闸部的天神,会让部落遭受灾难的。
……
几个月时光全部白费,加上大景朝又传来父皇病重的消息。
十五岁的少年一气之下病倒在榻。
寻闸部并没有急着赶人,只是也没再客气,衣食住行都没了原来的规格,只能保证温饱。
病榻上的少年气得咬牙切齿,一拳砸在简陋的床板上。
“到底是谁?!”
“我们一行人竟出了内鬼了!”
赵元溢也怒:“让老子知道非剁了他不可”
赵元淙一言不发脸色灰败:“就这样……功亏一篑了?皇兄若是知道会怎样?”
“父皇若知道,定会碎尸万段吧”
赵长衍目光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