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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失望是假的。
可他既不能像姐姐们那样找个夫家嫁出去,又无法像二哥一样,每天在朝堂上应付那帮老大臣。
与他们勾心斗角,与他们唇枪舌战,和他们权谋相斗争辩个水落石出。
一时间三皇子过得十分憋屈。
勉勉强强过完年,他终于耐不住性子又要出去。
赵长渊没办法,哭笑不得:“连你也要跑,谁还会留下来帮我”
赵长衍爽朗一笑看着兄长。
“我讨厌憋在这种地方,要不这样,我帮你剿匪吧,听说岭南又有水匪泛滥,不妨让我去”
“你?”,赵长渊不敢置信。
“水匪那么厉害,当年尉迟将军都吃了大亏,你能行么?”
想到三姐夫尉迟城差点儿把命丢在岭南,赵长衍也一阵发憷。.c0m
可他自小习武,一身梆硬的肌肉和精湛的功夫铸就他一身的骄傲,少年当然不会轻易认输。
“这有何难,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我总不能这也怕那也怕”
“放心吧,吕宋那帮毛贼当年就被收拾得差不多,现在不过是些小罗喽,我主要也想去散散心”
“去吧去吧”
赵长渊不耐烦,这个弟弟打小闲不住,让他安安静静待在书房读书比登天还难。
罢了,干脆就让他去。
……
然而世事万变。
阳春三月,他刚刚从京城赶到岭南,就收到父皇驾崩的消息。
少年一整个人愣在原地,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怎么可能呢?不是说去养病了么?怎么好端端的说驾崩就要驾崩?”
“母后她和父皇不是早就过上神仙眷侣的生活?他们怎么可能一个人先走呢?难道母后就愿意?”
来不及多想,少年一身狼狈往京城奔去。
当一路上的州府郡县百姓人家纷纷挂上哀联,当路上行人满脸愁容诉说着景顺皇帝一生的功绩。
少年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父皇可能真的离开了。
“父皇!”
“父皇你好偏心,你都病入膏肓了都不告诉儿子一声,将来让儿子有何颜面立足?”
跪在昭阳宫灵堂前,赵长衍红着眼眶倔强咬牙诉苦。
这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诉苦。
二姐三姐都有了孩子,二哥也即将继位,唯有自己什么都没有,明明都是一样的人不是么?明明他是最小的应该得到照顾。
可是……确实是没有。
帝王的丧礼赫赫扬扬办了一个月,终于最后葬在皇陵。
帝王驾崩,宫里要守孝二十七个月,民间一年不得新婚嫁娶。
好在皇宫里终于撤下铺天盖地的白布,新帝的登基大典也隆重准备起来,总算没那么死气沉沉。
栖凤宫里,叶思娴泪眼汪汪看着渊儿和衍儿两个孩子。
“都起来吧,不必多礼”
两人起身,一左一右坐在母后身旁,兄弟俩有心安慰,却始终不知道说什么,索性闭口不言。
叶思娴并未在意,只是泪眼汪汪盯着赵长衍。
“你父皇说,你差事办得不错,可惜不能亲手给你嘉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