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就是他!”宝安堂对面开米铺的大娘正闲着无聊,站在铺子门口和隔壁的铺子掌柜娘子闲磕牙,听到宝安堂的动静,走过来瞧热闹,正巧将事情听了一耳朵,便出言指证了那小伙计,又道,“那中年男子可怜得紧,所以我指了荣正街何府,让他去那儿候着,兴许能等到何御医。哎,也不知道他等到没?!”
闻言,李掌柜怒目圆瞪,气道,“事实摆在你面前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那小伙计没想到会突然冒出来一个认证,坏了他的事儿,可这会儿说什么都没用了。瞬间,他耷拉了肩膀,泄了气,无言以对。
朱珠瞧见这情形,摇了摇头,只觉得可笑,就是这样的一个小伙计羞辱了自己的爹,真是狗眼看人低啊。于是她歇了那份计较的心,淡淡地对司庭远道,“相公,走吧。”
司庭远点了点头,朝李掌柜道,“李掌柜,还请前面带路。”
“待会儿再收拾你!”李掌柜指着那小伙计咬牙切齿地威吓了一句,才转身如变脸似的伸出手指着前方,笑着对司庭远他们道,“您几位这边请!”
“李掌柜。”走了几步,司庭远突然淡淡地唤了声李掌柜。
李掌柜凑过来,问道,“您有何吩咐?”
司庭远用仅有李掌柜和身旁的朱珠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我不希望今后再在宝安堂里头见到那个小伙计。”
司庭远的吩咐,李掌柜哪里会怠慢,于是忙不迭地道,“诶诶诶,我明白,我明白!”
“谢谢你,相公。”朱珠轻声感激道。
司庭远没有说话,只是紧了紧与朱珠交握的双手,嘴角勾起了一抹淡笑。
于是,今儿个过后,那小伙计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宝安堂里头,听说是被宝安堂辞退了,但是被宝安堂辞退的人哪里还能找得到好的差使?
不出意料的,在不久之后,就有人在码头瞧见那小伙计干起了苦力。
大家伙都感叹,这做人啊还是谨言慎行得好,看那小伙计的下场就知道了,这辈子怕是没什么出头之日咯。
……
还是说回这头,司庭远四人被李掌柜带进后堂,又穿过了一个小庭院,才进了何御医所在的厢房。
何御医喜笑颜开地迎了上来,在触到司庭远眼神的时候,了然地道,“司小哥,别来无恙。来,快请坐,你们几位也请坐。”说着,就请了四人坐下,吩咐李掌柜沏茶。
“这就是司夫人吧?!”何御医看向坐在司庭远身边的朱珠,笑着问道。他早已经从暗一和暗二嘴里头听说了司庭远前两天成了亲,虽然新婚妻子是个农家小娘子,但却依然待她如珠如宝的,用了暗二那幸灾乐祸的话来说就是司庭远栽到坑里头去咯。
司庭远点头,道,“正是拙荆。”
得了肯定的答案,何御医捋着下巴上花白的胡须,仔细地打量起朱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