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是怎么了?”隔壁宅子的王老头探出头来,瞧向这边,方才他在院子里喝茶,就听得两声尖叫,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这才出来瞧瞧。
“不晓得。”在王老头宅子门口驻足观望的路人摇头,又道,“兴许是葛掌柜久不归家,这乍然间回来,家里头的娘子和小妾瞧着欢喜来着吧?!”
“欢喜?你莫不是耳朵不好?听不出那是惊吓?!”旁边一人嗤笑道。
“诶,别说了别说了,继续瞧。”
葛掌柜和朱琼听了葛大娘子和于氏的问话,紧闭着嘴巴一言不发。
葛大娘子气怒,指着那贴身小厮,道,“你来说。”
“不准说,回宅子去!”葛掌柜高声喝止。
葛大娘子沉着脸看葛掌柜,半晌没有说话,只将他看了个如芒在背。
“好,就依了你。”葛大娘子最终点头道。
可谁知,那贴身小厮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开了口,只见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缓缓开口道,“这位咱们府里头的琼姑娘原是临县怡红楼的姑娘,前不久老爷往临县去进米粮,在怡红楼里头包了她,整整快活了三天三夜。”
那贴身小厮的声音不高不低,正巧让周围关注着这边动静的路人听了个清楚明白,更别说本就离得近的葛大娘子她们了。
“不不不,你瞎说,你污蔑我闺女!”于氏尖细的声音响起,拼命地否认着。但她家琼儿前段时日确确实实被卖去了临县的怡红楼,而且据那花妈妈所言,琼儿被一个商人包了三日,莫非就是……葛掌柜!
那贴身小厮瞧了一眼于氏,不急不缓地道,“若是不信,可以去临县怡红楼问问,老爷可是包了琼姑娘三天三夜,这是新进楼的姑娘都不曾有的待遇,让人眼红嫉妒得紧!”
葛大娘子这会儿已经气得七窍生了烟,她从第一日得知于氏怀了葛掌柜的种,就让翠红查探过一二,知晓了葛琼她曾经沦落过青楼,没想到居然与自家相公有那一层关系!真是不知所谓!不知羞耻!
葛大娘子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恶心得想吐,她挣脱翠红扶着自己的手,快步上前打了葛掌柜一巴掌,怒骂道,“畜生,我只知你香的臭的都往怀里拉,没成想你连母女都不放过。先是让老的怀了身孕,后是睡了小的。你玩得可够欢的啊!”
葛掌柜只觉得葛大娘子的那一巴掌打得他头晕目眩,后退了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他捂着脸,皱着眉,依旧否认道,“娘子,没有的事,你可别听信这小子的浑话。定是咱们葛府的对头在背后使得坏,让你我离心,以此来打击葛府的生意。”
葛掌柜也是个人才,短短的时间内就想出了这样一番说辞。
于氏也不是个傻子,知道事情不能闹大了去,不然这里哪能还有她和葛琼的容身之地?于是,她接着葛掌柜的话,道,“是啊姐姐,我家琼儿清清白白一闺女,品性最是端正,哪里能做得出乱伦之事!”
“对对对。”葛掌柜点头如捣蒜。
葛大娘子见他们一搭一唱,眼里射出一抹犀利的亮光,刺得在场的所有人都汗毛竖立。只听得她冷哼一声,吩咐道,“翠红,派人往临县的怡红楼走一趟,请了里头的妈妈来与我回话,到时候是真是假一问便知。”
翠红鄙夷地瞧了葛掌柜一眼,脆生生地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