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珊嘴角微微地勾起,眼里闪出光芒来,朱珠便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朱珠去院子里,打开门一瞧,果不其然是泥瓦匠家的娘子,还有她家的草儿。
还不待朱珠开口询问,泥瓦匠家的娘子就道,“听闻你家珊丫头受伤了?我带草儿来瞧瞧她!”
泥瓦匠家的娘子早起在河边洗衣裳的时候,听了铁柱娘与交好的婆娘叨叨了两句朱珊受伤的事儿,心下一阵激动,还以为是她和草儿送的荷包起作用了,朱珊定是被蛇咬了,所以连衣裳都不洗了,端了木盆就一路小跑回了家,喊了草儿来司家瞧热闹。
朱珠不动声色地道,“是啊,珊儿昨儿个受了伤。婶子,您倒是有心,还想着来瞧瞧咱们珊儿,快进来吧。珊儿在屋里头躺着呢,快随我来。”说着,就让开了身子,请泥瓦匠家的娘子和草儿进门。
一进门,草儿便东张西望了一番,瞧见院子里头种了两颗结了红色果实的小树,心下好奇,就不免多瞧了几眼,泥瓦匠家的娘子见她这幅模样,也顺着她眼神的方向瞧了过去,稀奇地瞪大了眼睛,道,“哟,这是什么新鲜玩意儿,倒是没瞧见过。”
朱珠笑道,“不过就是上回去山上瞧见这两颗小树长得漂亮,就央了我家相公移了回来,种在院子里头,瞧着心里头欢喜。”
泥瓦匠家的娘子点头,感叹道,“你家相公倒是宠你。”说着,又瞧了四周一眼,见司庭远不在,便问道,“你家相公呢?出门了?”
“他啊,瞧着珊儿受伤怪心疼的,这不,一早就去了山上,说是准备给珊儿抓些野物来补补身子。”朱珠边引着泥瓦匠家的娘子和草儿往朱珊的小屋子走,边笑道。
听到野物,草儿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她可听说了野物那味儿比家养的鸡啊鸭的味儿都要鲜美,若是她能尝上一口,该多好啊!
泥瓦匠家的娘子见草儿这幅没出息的模样,牵着她的手紧了紧,趁着朱珠转头的功夫,在草儿耳边轻声地警告了一句,“不就是野物嘛,瞧你那副馋样。我可告诉你,给我收敛着点,别在外人面前丢了你娘我的脸!”
草儿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点头应了。
泥瓦匠家的娘子又白了她一眼,这孩子真是被她惯坏了!
朱珠引了泥瓦匠家的娘子和草儿进屋,便指着矮凳道,“你们坐,我先给珊儿把药喂了。”
泥瓦匠家的娘子点头,在屋子里的矮凳上坐了,再把草儿抱到膝盖上,抓了一把桌上朱珠给朱珊买的零嘴儿,塞到自己闺女手里,笑着道,“你先忙,不用招呼咱们。”
朱珠瞧泥瓦匠家的娘子跟在自家似的,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客气,心下便有些无奈,好歹他们两家有着嫌隙,这般做派还真是让人有种说不上来的反感。
收敛了心思,朱珠不再管她,她还得抓紧时间给朱珊喂药,不然这药凉了的话,药效可会大打折扣。
小半盏茶的时间,药喂完了,朱珠放下碗,给朱珊使了个眼色,起身对泥瓦匠家的娘子道,“我家珊儿也不知怎么的,晚上睡得好好的就被蛇咬了,竟是和小花发生了一模一样的事儿,真是古怪。”
泥瓦匠家的娘子心下暗喜,可嘴上却惊异道,“居然有这回事儿?珊丫头和小花平日里关系最要好,莫不是不小心一块儿得罪了哪路的神明,让她俩受了罚?”
朱珠一愣,这泥瓦匠家的娘子还真是能说会道,这会儿都扯到神明身上了?!所以,这婆娘是将她和草儿当成神明了?呸,也不怕这般口无遮掩,自个儿先遭了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