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于氏又深深地拜了下去,口中喊着,“冤枉啊大人,这都是无中生有的事儿,民妇实在不知是谁与民妇作对,将这些罪名扣了民妇身上!还请大人明察,还民妇一个公道!”
高大人见于氏这模样,挑了眉,于氏怕不是将他当成了傻子,随便说几句话就能蒙蔽过去?不过,今儿个只是走个过场罢了,便挥了手,吩咐衙役道,“把她带下去吧。”
于氏心头泛起一丝喜悦,以为高大人是信了她的话了,便放了心,随着衙役走出了公堂。
回县衙牢房的路不是原先来的那一条,于氏有些诧异,便问着那两个压着她的衙役,道,“两位差爷,咱们这是去哪儿啊?这不是去牢房的路,难道是县太爷这就放我走了?!”
“放你走?”一个衙役嗤笑道,“你这犯的事儿还没弄明白呢,怎么放你走?不过是给你换个牢房罢了。”
“什么?”于氏高声嚷道,“我不要,就算还是要进大牢,我也是要与我娘待在一起的。快带我回原先那个牢房!”
闻言,另一个衙役啐了一口,“呸,这县衙大牢又不是客栈,你想住哪儿就能住哪儿?!”说着扯了锁着于氏双手的铁链,道,“还不快走,别磨磨蹭蹭的!”
于氏无奈,只得脚步踉跄地跟了上去,被关进了另一处牢房。
于氏她老娘左等于氏不回来,右等于氏不回来,也没想着问狱卒,便理所当然地以为于氏已经被县太爷放了。心里头高兴的同时,又有些失落,这丫头也真是的,被放了也得给自个儿递个消息进来不是,没得让她心惊肉跳的!
过了小半个时辰,两个衙役出现在于氏她老娘的牢房门前,将于氏她老娘带去了公堂。
高大人见于氏她老娘跪在了堂下,扯了扯嘴角,直接问道,“于林氏,你可知罪?”
于氏她老娘垂眸,这会儿根本就不想按照原先答应了大当家的事儿将罪名认了下来,便低声道,“高大人,任您再问,民妇也还是那句话,民妇无罪!”
高大人笑道,“无罪?你闺女于桂芳已经招了,你还敢说你无罪?”
于氏她老娘扯了嘴角,道,“高大人,您累不累?这都第二回了,上一回您让土匪指认民妇与他们合谋贩卖良家妇女,这一回您又说民妇的闺女招了,下一回您还想找谁来指认民妇?若是没有真凭实据,光凭人一张嘴,想必您心里头也是清楚的,这可定不了民妇的罪!”
话音落下,于氏她老娘就老神在在地跪在原地,低垂的眸子里散发出讽刺的光芒,自家闺女被关进大牢的时候,她就料到了高大人会诈自个儿一诈,但他并不知道的是,她已经与于氏耳提面命过,若是要活命,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她家闺女这么怕死的人,定是会听她的。所以这高大人诈也是白诈,平白浪费了这么多力气!
高大人被于氏她老娘这一番说得一噎,他确实是没有证据,才会与她这般周旋,谁知她依然如原先那般油盐不进,诈都诈不出什么来!
高大人心中泄气,想他为官断案无数,从未有过冤假错案,难道这一回要阴沟里翻船了?
高大人一时没了辙,只得挥退了于氏她老娘,让她回县衙大牢里好生想想,毕竟坦白从宽,抗拒只能从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