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捋着下巴上的胡子,若有所思地道,“若是今儿个姑娘没有喝过其他药的话,那应该是差不离了。”
大夫此言一出,李家嬷嬷那张老脸就浮现出极其尴尬和懊悔的神色,只听得“噗通”一声,她往地上一跪,朝李家夫人道,“夫人,老奴这是做错了事儿了!还请您责罚!”
紧跟着李家嬷嬷后头,李家姑娘的两个大丫鬟也跪在了地上,说了同样的一番话。
李家夫人只觉得脑袋嗡嗡的,紧蹙了眉,道,“把话说清楚,今儿个到底是怎么了?”
李家嬷嬷欲言又止地瞧了瞧那大夫,那大夫也是个惯会看眼色的,立时就拱手道,“姑娘身子里还有余毒,这余毒得赶紧去了,事不宜迟,老夫这就下去写了去余毒的方子来。夫人,您派人去按方抓药,仔细煎了给姑娘服用,不过几贴就能去除余毒。”
李家夫人点头,吩咐贴身丫鬟带大夫下去写方子。
贴身丫鬟应是,引了大夫往外头走,顺便还带走了一众丫鬟婆子。
待那闲杂人等出了厢房的门,里头便就只剩下了躺在炕上的李家姑娘、坐在炕边上的李家夫人,还有跪在下头的李家嬷嬷、两个大丫鬟五人。
李家夫人替自家闺女将被子盖了严实,才扭头,淡淡地道,“说吧,本夫人要听实话。”
闻言,李家嬷嬷往前膝行了几步,一五一十地将今儿个发生的一切事儿,从李家姑娘突然腹痛不止开始,一直说到了方才李家夫人前来。
“啪……”地一声,李家夫人一掌拍在炕边上,怒斥道,“你们好啊,就这般对待姑娘的救命恩人?你们难道就没想过,若是惹恼了那主仆三人,选择了袖手旁观。那我儿……我儿这会儿……这会儿不就已经去了?!”
“是老奴猜疑心过重。幸好,那主仆三人心善,没有与老奴一般见识。”李家嬷嬷这会儿心里头真是一百万个庆幸,没有因着她的猜疑心,而害了自家姑娘的性命。不然她就算是一死,也难辞其咎!
李家夫人气过之后,便挥了挥手,道,“算了算了,你也是关心则乱罢了。若是我在这儿,必定也会如你这般,毕竟那二房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回头,你自个儿找你家姑娘请罪受罚去。”
李家姑娘从小就是个极有主意的人,她那院子里头的人和事儿,李家夫人从未插手过半分,因此这会儿才有了让李家嬷嬷去找李家姑娘请罪受罚的话来。
李家嬷嬷深深地俯身下去,朝李家夫人一拜,恭敬地道,“老奴省的,待姑娘醒了,就与她请罪。”
“嗯……”李家夫人轻哼一声,随即又道,“我寻思着你的猜疑也没错,只不过猜错了方向。”
“夫人的意思是?”李家嬷嬷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家夫人脸色微沉,语气里满是气怒,“还能是什么?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