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庭远心里同样不是滋味,暗二虽与他没有血缘关系,但毕竟是自个儿奶娘的儿子,也是他的奶兄弟,又因着两人从小在一块儿长大,那感情非是主子和属下这般简单。
“稍安勿躁,定是有法子可以进去,只是咱们这会儿还没有发现罢了。”司庭远沉沉地说道。
又是头一回,天枢对司庭远的话不置可否。
不知何时,天变得阴沉,那偶尔吹过的风夹杂着一股寒意,不禁让没有中毒的暗卫抖了抖,不自觉地裹紧了自个儿的衣裳。
暗七抬头看了一眼,这分明就是山雨欲来的模样。
他不作他想,赶紧来到司庭远跟前,刚想拱手,却发现自个儿只剩了一条胳膊,便只得垂手站立,朝司庭远禀报道,“世子爷,不出一盏茶的时辰,会有暴雨。咱们还是寻了地儿,躲避一番吧。这么些人中了毒,若是还淋雨感染了风寒,怕是……”话说到这儿,暗七没有说下去,反而是哀伤地瞧了眼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同伴们。
司庭远点了点头,吩咐道,“你们分头去找找。”
“是。”没有中毒的暗卫异口同声地应了下来,四处分散着去找遮风挡雨的地儿。
很快,就有暗卫回来与司庭远禀报,说是找到了一处干燥的山洞,正巧可以容纳他们这些人。
此时,天枢的穴道也自个儿冲开了,当然他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穴道冲开,也全赖了司庭远的“手下留情”。
天枢闷声不响地将暗二从地上扶了起来,待那暗卫指明了山洞所在的方向,就将暗二一把扛在肩上,往那山洞而去。
司庭远在天枢背后瞧着,满脸的无奈,这天枢又钻牛角尖了,还真真是与小时候一模一样,愣是没有将那性子给改了。不过,天枢也是因着暗二中毒而关心则乱罢了,自个儿难道还能与他计较?
想到这,司庭远只得苦笑一声,将天枢那性子给丢开了不提。接着,他便上前去帮着将那些中了毒的暗卫们一个个地扶去了那座山洞。
一如方才那发现山洞的暗卫说的,这个山洞很大,很干燥,和外头那湿润的空气截然不同,不仅可以让那些中了毒的暗卫好生休养生息,若是采来了彼岸花,这儿也是个甚佳的制药之地!
“暗七。”司庭远站在山洞口,淡淡地唤着暗七。
暗七只剩了一条胳膊,也扶不了人,所以只能给别的暗卫打下手。这会儿听了司庭远唤他,他便走了过来,恭敬地道,“世子爷,您有何吩咐?”
“与我一道出去找水。”司庭远吩咐着,便要转身往外头走。
暗七瞥了一眼正忧心忡忡地瞧着暗二的天枢,欲言又止。
眼睛的余光将暗七的举动瞧在眼里,司庭远顿足,道,“不用管他,我们走。”
“是。”暗七应了一声,随着司庭远往山洞外走去。
说是找水,其实不然。
除了找水,司庭远还有更重要的事儿做,就是借暗七除了会看天相之外又一天生对气味敏感的能力,闻一闻那片食人花海有何不一般的地方。
因此,当司庭远带着暗七站在食人花海前,他一时还没有转过弯来,他们不是去找水的吗?怎么变成到食人花海这儿来闻气味了?
暗七觉得自个儿是被忽悠了!可忽悠他的是自家世子爷,那他能怎么办?喊打喊杀是不可能的,而且世子爷如今不仅是他的主子,还是他的救命恩人。那么就算世子爷让他去死,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更可况仅仅只是闻一闻气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