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椅子上坐了,朱珠问铁柱娘,道,“婶子,你瞧着金玲如何?!”
铁柱娘抿了抿唇,道,“你这话问早了,方才我不过就是瞧了一眼,只注意了她那样貌,其他的我待会儿再瞧瞧。”
朱珠点头,又问,“那你觉着她样貌如何?单瞧着样貌,可配得上你家铁林?!”
铁柱娘默了默,笑道,“样貌不错,虽不算美,但瞧着顺眼。你也知道我家铁林的样貌也就那样,所以光论这样貌,我倒是没多大意见。”
闻言,朱珠哑然失笑,“婶子啊,您可真是铁林的亲娘,居然这般埋汰自个儿的儿子。”
铁柱娘瞪了朱珠一眼,道,“咋滴,我说实话还不成了?!”
“成成成!”朱珠说不过铁柱娘,便只得缴械投降。
“咚咚咚……”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
朱珠和铁柱娘停下话头,让屋外的人进门。
金玲推开门,端着一个托盘,上头放着一个茶壶,两个杯子。
待她将杯子一边一个放在朱珠和铁柱娘身前的桌子上,再拎着那茶壶小心翼翼地给她们各自倒了杯茶。
虽然紧张,但金玲却做得不错,那茶水倒了三分之二便停了下来。铁柱娘瞧了,便暗自点头,这丫头规矩不错,晓得给客人倒茶,不能满杯,而是得空上些许,以示尊重。
金玲将茶水倒了,便准备下去,可谁料,却被朱珠给唤住,笑道,“金玲,别急着出去,在这儿陪我们说说话。”
金玲原就在铁柱娘面前放不开手脚,只想着赶紧出去,可却被朱珠唤住,只得秉着呼吸,在椅子上坐了,一时颇有些如坐针毡的感觉。
“金玲,在铺子里头做活,可觉得辛苦?”朱珠开口问着金玲。
金玲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轻声道,“不辛苦。”说完,便没有了更多的话。
朱珠抿了嘴笑,拿眼去瞧铁柱娘。铁柱娘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金玲,诸如在镇上过得可适应?平日里闲暇的时候会做些什么?可会做饭等等之类的问题。
朱珠在一旁听着,再这会儿瞧瞧铁柱娘那张温和但又有些吹毛求疵的脸,那会儿再瞧瞧金玲紧张得小脸通红,头也越发低垂,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的模样,兴致盎然,只恨不得眼前能有一碟子瓜子儿,让她可以磕着瞧铁柱娘和金玲的互动。
“你说你会刺绣?!”这会儿,只听得铁柱娘道。
“是。”金玲如蚊蝇般的声音响起。
“身上可有你绣的绣品让我瞧瞧。”铁柱娘又道。
金玲点了点头,乖顺地从怀里拿了自个儿的棉布帕子来。这是她们一家得了第一个月的月银,娘去街对面的布庄扯的一匹棉布,她就裁了一小块来做帕子,因着自个儿会绣花,便绣了自个儿最喜爱的秋海棠。
铁柱娘接过那棉布帕子,仔细瞧了,微微点头,那细密的针脚,摸上去平滑,可见是绣工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