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口袋里掏出纸随便擦了两下就一屁股坐下去,然后靠着旁边的围墙,瘫了下去。
真许本来是要找简略打羽毛球的,可是看着简略那个累的没骨头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
于是拿着羽毛球拍转了个弯,找了别人。
简略靠着围墙,看着在操场上草地上打羽毛球和踢足球的学生们,不由有些感慨。
唉,这些小年轻们。
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其实她自己也才十六七岁。
一天下来,简略觉得她还可以再吃三碗白米饭,可惜就是食堂的阿姨手抖,白米饭都不给添多的。
躺在床上的简略不由的想到,要不明天打一块三的饭?八角的饭真的吃不饱,嗯,最好再配两个四块八的荤菜,再打上一大勺免费的酸菜汤。
美滋滋。
简略的嘴不自觉的吧唧了两下。
然后就昏睡过去。
已然忘记了白天她信誓旦旦说要把晚上时间贡献给崽子的话。
……
燕樘每天都会忍不住去看那压在砚台底下的纸条,同时每晚都会让沥安退下去。
时刻留意着那人是否来过。
每过一天,紧张期待的心情就冷下一点。
第四天。
纸条完好的压在砚台下。
燕樘心想,没事的,那人也许是有事耽搁了呢。
第五天。
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燕樘努力压下心中的烦闷,不停的为那人开解。
或许是遇到什么重要的事,又或者是出了京都一时赶不回来呢。
等事情解决好了一定回来看他的。
一定会的。
第六天。
燕樘枯坐在殿门口的台阶上,眼神空洞,有些痴妄的看着手中镶着红宝石的精致匕首。
青葱修长的十指慢慢滑过匕首上的繁杂花纹。
失神的的双眸暗淡无光,眼睑下是淡淡的青黑。
整个人透着一股浓浓的郁气,夹杂丝丝死气。
像是陷入黑色漩涡的破碎星辰。
临近三月,天气已经开始回暖,但到底还是寒冷的。
回旋的北风将燕樘一张小脸吹的通红,连十指也僵硬发紫。
可是他就好像无知无觉一样。
枯守着殿门。
看的远处的沥安干着急。
不明白为什么这几天殿下茶饭不思,只盯着案上的纸条发呆,又不准他靠近案台。
今日更是一早就换了件比他们这些宫人服饰布料都还差的普通棉服。
然后手里拿着把精致小匕首,坐在殿门口,一坐便是一下午。
殿下身上穿的如此单薄,而天气又随着日头的下去逐渐转凉。
沥安一早便被燕樘呵退。
纵是想要上前给燕樘加件衣服,也碍于命令止步不前。
燕樘这日穿着简略从商店里买的青色棉服,心中不住的懊悔。
是不是,那人嫌他麻烦了。
是不是,自己擅自写纸条惹恼了那人。
是不是,那人厌烦他了。
他脑海里闪过许多想法,越想越丧颓。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你既给我解了长相思的毒,既送了礼物给我,又曾满心关照我。
能否,能否别不理我。
我再也不自作主张了。
你不愿回复我,不愿见我。
我都可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