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策眼神疲惫地睁开眼来,斜眼睨了睨刑柱上的罗跋,说:“带下去。”
曲良挥手,进来两人,架着罗跋离开。
“大人,挨个审问,北疆勇士和罗跋皆称六年前并没有勇士离开过北疆,北疆用翡翠材质做装饰的是图巴族,图巴族信奉天神,从不参与血腥之事,上百年来只出了一个勇士,早在七年前已经死了。假如这扣子是那勇士的,栽赃的可能性极大。属下认为,北疆与秦将军的事无关。”
郭策没有说话,黑暗间他的神色晦暗不明,只见他放在腹部上的十只纤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有规律的上下弹动着。
曲良细细一看,见郭策眼中竟粹着骇人的寒冰,他略一思绪,道:“大人莫不是以为,当年秦将军一事真与狼王有关?”
“嗯。”郭策自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嗯,纤长的手指停了动作,说:“走罢。”
他说着已然利落的起身。
曲良:“去哪啊?”
“使节公馆。”
“啊!不行不行!”曲良忙说:“大人,就算秦将军之事与狼王有关,这事儿也不好办。勇士和罗跋我们可以施刑,对狼王用刑……他招,还好。他若不招,怎么向北疆交代?”
郭策停了脚步,转眼之间,眼中跃着阴森森的桀骜:“需要什么交代?”
“……”曲良吃惊,每次大人这般都是起了杀心,但狼王杀不得……
他略一思绪,说:“大人,狼王生死关乎两国和平,更关乎属下们和秦四姑娘的向上人头。你拘着秦四姑娘,不就是怕她去使节公馆再次对狼王动手么?”
提到秦溪,郭策的脸色有所缓和,淡说:“关着秦溪,是怕我对狼王动手,她于心不忍。你们的人头,我暂时看着还算顺眼。”
“属下这脖子上只挂着一个脑袋,刑部半数以上的人都还没传宗接代。大人这样说,属下便放心了。”
曲良呵呵一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其实他方才提秦四姑娘心中没底,没想到还真有作用。
他想起一事,提步追上郭策,说:“大人向来不好女色,独秦四姑娘可以住在大人府上,她打了狼王,大人生怕秦四姑娘在朝堂上受人置喙,引圣上发怒,着急忙慌站她一头。大人你喜欢秦四姑娘啊?”
“……”郭策站定,满脸黑线。
不否认,就是承认了?
曲良像是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他笑容满面地说:“大人你息怒,属下就想问一下,既然大人对秦四姑娘有意,那刘五姑娘的婚事怎么办?前两日我去了楚府,对楚公子说的可是大人看上了刘五姑娘,那楚公子方才退了婚,刘五姑娘哪里,大人怎么处理?”
郭策一头雾水,他哪管刘五姑娘,只说:“楚家退的婚?”
“当然!”曲良骄傲地说:“大人看上的人,谁敢抢啊?属下想着楚公子与别人不同,不惧大人。但属下又想,万一楚公子惧怕大人呢?故而属下去楚府走了一遭,谁知楚公子一听大人看上了刘五姑娘,他愣了好一阵儿,疯疯癫癫笑着跑了,这两日在家寻死觅活不进食,生生往楚老心尖插刀,楚老这才命人去刘家退了婚。”
曲良说完,赞叹不已:“大人你这名声真厉害!连楚公子也被你吓疯了!”
郭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