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昨日郭策到时他们说过几句,之后她可去过他房间?”
这个她,自然指的秦溪。
如果秦溪去过郭策房间,和郭策悄悄说话,郭策诡计多端,那么北漠真得好好想想如何对待这场厮杀。
“并未。我一直让人盯着。秦四姑娘除了早先出门送秦子铭上岸,一直在观曦房绣花,未曾去过郭策的房间。”
昨天秦溪踩郭策一脚,似乎对郭策颇大意见。他们在房中的对话,秦霄一清二楚,没什么特别。这足以说明说她的一切计划皆是她一人所为。
一个未曾带兵打仗的瞎子能有多大的谋划?
秦霄微微点头,心里稍安。又问:“上官晨,可来了?”
“尚未,估计应该快……嘘!”
楼下似乎有人上楼。
罗跋侧耳倾听,上楼的过程有陌生男子说话。
“来了!”罗跋肯定道。
“你平心静气,别让别人听出你在这屋种,一会儿我亲自去听他们的合谋。”
好险!差点上了秦溪的当!狗屁的西北军预防那些个“蠢蠢欲动的乌合之众”!
她见上官晨,是想趁着狼军抵达北峡谷时,让西北军从后包围狼军!
她还真的是恨他啊!恨到她不惜余力也要毁了他的狼军,让他一无所有!
哼!痴人说梦!也不看看定远侯舍不舍得西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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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河风撩人。“观曦”房里灯火飘摇,桌上菜肴已凉,菜却一个未动。三四个酒瓶摆放整齐,杯中的酒一杯未喝。
桌旁两个男女身姿端坐,面色难堪。
“秦溪,用点穴这种卑鄙手段强留我在这船上,你还真是如世人传言那般。”
上官晨眼中尽是不屑。
秦溪冷着脸,道:“哪般?”
“狡猾,难缠,狡猾,阴险,狠绝,暴力。”
“噗……”秦溪掩唇轻笑,道:“且不说狠绝和暴力七哥哥未曾见过……就传言而言,有一点七哥哥是不是说漏了?”
“谁是你七哥哥?!”
“你啊!你是上官惠七哥,自然是我七哥哥!”
“惠儿……”尚且叫我七哥,怎么到你这你就变七哥哥了?我和你很熟吗!?算了!吵了好一会儿了!
上官晨蹙眉,纵然惠儿与六哥来信说这秦四姑娘千般好,他上官晨就是觉得这个瞎子心眼太多,名声不好,不配与他的惠儿一起玩耍!
“你!”上官晨越想越气,“与薛家滚蛋三春楼喝酒,同楚家混世魔王也宿青楼,住在手段残忍的郭尚书的府上。又与此三人一同聚集京华楼可谓空前盛况!难得秦四姑娘还记得自己有个放荡博爱的美名!”
“呵呵呵!”上官晨不听秦溪的话一来就让秦溪脱衣服还他不说,还不愿意配合她的计划,这让秦溪不太高兴。
这下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上官晨和她此前认识的男子都不一样。
秦霄坏人,师兄老好人,楚非莫肆意潇脱。薛清风自大,陈谦识时务,上官穆温文尔雅,个个简单通透。除了郭策矛盾结合,难以辨别以外,就算这个愤世嫉俗……憨直可爱!
“你……要干什么?”上官晨见秦溪起身,一步步走近他,纤长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缓缓低下的脑袋,明显就是要轻薄他!
“你莫不是……”上官晨面红耳赤,低怒道:“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秦溪吧唧一口亲在……上官晨的头冠上!
上官晨瞪着眼睛,人都傻了。
“哎呀!眼神不好,亲偏了。”秦溪得意地低下头去,将唇落在他的……耳畔。
她将信件顺着上官晨的颈项,藏进他的后背里衣里,换了一副严肃的语气,低说道:“窗外北漠狼王在监视!事关南朝未来,看在我曾救上官惠一命的份上,请七哥尽快将信件送至上官伯父的手中!”
北漠狼王监视,南朝未来,上官伯父。
这种天生的敌对,对一个守城将而言是极为敏感。
“七哥哥,滋味如何?可配得上传闻中的放荡博爱?”
轻浮而悦耳的声音,痒痒地落在颈项。这对一个守城将而言,也是极为敏感的。
“你,你……”
上官晨抬着一张不知秦被秦溪调戏还是气得通红的脸颊,瞧着头顶上方的女子。
朦胧的灯光打在她笑得猖狂而狡诈的黑眸上,妖异得如地狱走出来的女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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