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前面的可都是季暮提问要她回答，现在似乎因为季暮心情不好，兴致不高，把主动权还给了苏韵欢。

然而一直被牵着走的人，突然有了自主权，反而不适应起来，学不会主动了。

苏韵欢压根不知又该从哪里说起。

记忆里的东西也因为没有某种特定的指示，显得混乱，记着很多事，可仿佛全部叠在一起，从上到下，把记忆一层层掀开，却总是最多掀开最上面的，下面的找不到方法掀开来。

事实证明，像季暮那样做，把堆积叠成山的记忆全部推到，再从中揪住某个记忆点，是回忆整段时间的绝佳好方法。

“我想不起来了，还是季先生再问吧，想要知道什么我就回答什么。”季暮的能力，苏韵欢佩服，这就是他的个人魅力。

季暮自带光环，闪闪发光，可眼下也不是痴迷的时候，苏韵欢偏过头不去看季暮，怕看痴。

同时也是羞愧难当，她还真没用，连回忆没有人帮助居然都想不起来。

苏韵欢紧张地盯着季暮，因为她没想到这次连季暮都似乎在那里想了很久，她的眼球一直随着季暮敲击桌面。

时间越久，就说明季暮肯定不会问些简单的问题了，反而会是越直击人心的提示。

苏韵欢突然恐慌了，对季暮眸底蕴含的深沉感到了畏惧，因为她忽然又正好地被他看上了一眼，那种无处遁形的赤裸羞耻感让她像是被扒光了衣服和血肉，再也不能靠这些布料遮盖她不洁的身躯和肮脏的内心。

“季先生为什么这样看我？”苏韵欢艰难开口，说话的同时还不自觉伸手将衣袖往下扯，她感到手腕暴露地太多，太羞耻，在季暮的视线底下能遮住一点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