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你，没有过去，我不会有伤心，但是有如果还是要爱你，如果没有你……”章悦魅惑的声线像是有种魔力，一瞬间，包间里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动作，在静静地倾听着，仿佛已不是在听她唱歌，而是在听她娓娓道来一个悲伤的故事。

不知为何，此时的林顾念就是觉得章悦那首歌是唱给陈铁生的。想到此，她便转头看向了陈铁生，却恰好看见他正用着一股特别的眼神看着台上正在唱歌的章悦。

这一刻，林顾念清晰的感觉到了她的嘴里像是吃了一颗苦杏仁似的，唇齿间尽是一股子苦味，那苦味慢慢发涩，最后直涩得她嘴唇都要张不开了。

一首歌唱完，章悦也在唱完尾音的那一刻，闭上了眼睛，一滴眼泪就从她的眼角处溢了出来，随后，顺着脸颊滑进了鬓角里。

她起身，没说话，直接走了出去。

没过两秒，陈铁生也起身走了出去。

林顾念看着陈铁生离开的背影，一瞬间竟觉得有些陌生。

赵小麦来到林顾念的身旁，“顾念姐姐，你不出去看看？”

“看什么。”林顾念一开口，才惊觉声音有些嘶哑。

“看陈队啊，我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

“那又关我什么事？”

“顾念姐姐，女人心眼小是正常的，去吧。”赵小麦看着此时一直望着包房门口的林顾念。

“不去。”

赵小麦看着口是心非的林顾念，不觉摇了摇头。

包房外，昏暗的走廊里，章悦靠在墙上，点着一根烟，轻轻地吐着烟圈，看那熟练的样子，得抽了好几年了。

“小悦，掐了吧，对身体不好。”

“你在意吗？”章悦看着他，撇了一眼后，又转回去，继续抽了起来。

“孟凡哥在的话，肯定不希望你变成这样。”

“你有什么资格提他。”章悦吞吐了一口烟圈，“如何当年不是你杀了他，我又怎么会变成这样。”章悦掐着烟，一步一步来到陈铁生跟前，靠近他，“这都是你造成的，别在这假惺惺的，我看着作呕。”说完，她就猛地又吸了一口，随后吐了一圈长长的烟圈。

陈铁生看着眼前的章悦，心下感到阵阵疼痛，当年的她，一袭白裙，黑长直的秀发披在脑后，一双小白鞋，粉黛不施，那是多少人心中的白月光啊，可如今，眼前的她，艳丽的妆容，恨天高的高跟鞋，就像是一朵带刺的玫瑰，招人而又扎眼。

“那件事，我知道跟你说多少遍都没用。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过得好。最起码要比我好。”

“过得好，还比你好。我告诉你，我就是不要过得好，我就是要你内疚一辈子，我就是要你心里压着那块石头，压一辈子！”说到最后，章悦眼里的狠厉浓郁的让人看不真切了。

“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些，那我痛苦点又能怎样。”陈铁生看着她，满眼真诚的说道。

“可你不还是双宿双飞了。可我呢？孤孤零零的就一个人，这么些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你知道吗！”章悦看着他，眼里满是讥讽，“所以，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虚伪。”她说完，就撞了一下他的肩膀离开了。

陈铁生晃了一下身子，随后，他靠在一旁的墙上，眼睛里溢满了悲伤。

看着推门进来的章悦，林顾念的眼神暗淡了不少。其实刚刚她真的有种想追出去的冲动，可最终她还是将那股冲动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