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说门第吗?”禾守玉苦笑,“若论门第,恐怕我还不如你?”
“不不不,在我心里眼里,你都是高贵的,妈的,要有一盘花生米下酒该有多好。”葛威松了松衣襟,紧握着酒葫芦不放。
禾守玉苦笑了笑,粗糙的葛威,他说得对,还是有门第之差,他的粗鄙,难道不是门第差异下的性格产物?
但是,自今日在雨中得以见他,那份洒脱,她是学不来的,他虽没有进过学堂,但不能把这样的门第落差归咎在他的身上。他的本质既是好的,那上层名流那一套,以后怕不得仰仗她了。这又又什么关系呢?他不是愚笨之人,她完全可以教他谈吐、礼仪、学识。
“现如今,我已是沦落街头的弃妇,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不不,禾小姐很高贵,怎能同我等粗犷之人相提并论呢?你该不会被我的粗言俗语给吓到了吧?”
“那到没有,不过,要我接受你,你须要依我,就怕你自由惯了,会不习惯?”
“哎呀!”葛威猛拍大腿,“真是求之不得,我虽是那孟浪之人,但也不是不讲道理之徒,禾小姐仪态大方,举止高雅,谈吐不俗,真真值得我好好学习!”
禾守玉抿嘴而笑,他话说得极是好听,擅于见风使舵,还不至于榆木疙瘩,孺子可教也!
“那我们说好了,我教你……嘿嘿嘿!”
葛威大笑,凑了个脑袋上来,“哎哟,我咋觉得这是一个圈套呢?”
禾守玉左右摇了下脑袋,那簪子轻轻摇摆,一张娇美的脸庞在夜色朦胧中惹人怜爱!
“你既要当我老师,又要当我娘子,这可怎么办才好?”
“什么怎么办才好?你不准反悔,从今以后,你休想逃脱我的手掌心?”
一声闷雷滚过,吓得禾守玉一头扎进葛威宽阔的胸膛。
葛威大笑,想要搂着她却又下不了决心,只觉美人在怀,一阵馨香扑鼻,整个人都酥怪了。
“果然,两个人的日子比一个人好过多了,你也不许反悔哦,不许嫌弃我穷,不许嫌弃我没官位,诶,你说你看上我什么了?我这穷小子怎么让你动心的?”
禾守玉软在葛威怀里,“你说呢?看上你,就想要调教你,你说你一声臭毛病,我不教诲你谁教诲你?”
“娘子说的极是,小生这厢有礼了,今后,娘子多多指教,葛威这就任你剐……”
“去你的吧?我可没有欺负人的嗜好……”
“你没有吗?你都想要欺负我一辈子了,不行,趁你还没掌握大权,我可不让你得逞了!”
一阵大风刮过,烛火熄灭,紧接着,惊风忽闪,一阵轰隆隆的雷声由远而近……
“下大雨了,天助我也,你落在葛威的贼窝里了,哈哈!”
禾守玉掀帘,风雨扑打得眼前一阵迷雾,葛威趁势关了房门……
……
禾守玉冲进雨中,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太晚了,得回去了,不然,父母哥嫂该有微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