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守玉被葛威揽入怀中动弹不得,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葛威一见到红衣少女就大动肝火?
一个大老爷们,刚见面对女孩子这么凶,她竟也是有些害怕了,这一路上相处下来,可以肯定的是夫君的脾气急躁,虽然他待她很温和,她深知,现在俩人的关系还在新鲜时期,新人总有变旧人的那一天,若那时,葛威待她也如现在这个红衣少女……
她不敢往下想了,她可不希望葛威真的是那样一个一无是处的糙汉子,她要让他感激她,让他终身都难以忘怀她。
改变自己都不容易,更何况改变他人?况且,夫君这人,一向独来独往惯了,要想改变他,真比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撼动一块巨石还要难。
既然已经决定嫁给他,那就是一家人,改变他也是改变自己,是为了建设他们共同的家园,美好的家园,以及他们的漫漫前程。
“莫愁前路无知己”,禾守玉看着红衣少女可怜变形了的面庞,深深地恐惧,她往葛威身边又紧了紧,不喜欢这样的气氛,那红衣少女身上的一股气势,像极了刘五彩,她很会变脸。
只一瞬,那红衣少女便面带笑容,任凭葛威发作天大的怒火,她自巍然屹立,不为所动,始终笑意盈盈,这一点,与韩氏比起来,简直胜过许多筹。
就是这一点,让葛威束手无策,只有破口大骂,除了表达自己的无能,也实在是把她没辙,禾守玉看在眼里,暗自思忖,这个女孩不简单。
她是韩氏的女儿梁红玉,年方十八,豆蔻年华,青春得掐一把就能出水,人见人爱的一个女孩子,偏生葛威没能怜香惜玉,反而粗糙地待她,作为女人的敏感,禾守玉仿若探知一二。
果然,红衣少女显得楚楚可怜,眼泪汪汪,任凭葛威数落!旁眼人一看,葛威欺负她?
立即有人跳出来指责葛威,那葛威莫口难辨,谁对谁错,表面上看来,葛威自是输得一塌糊涂。
可葛威不管,小浪蹄子不开口叫六嫂子,他不服气。
禾守玉不愿意第一天回家就闹得不愉快,在这样的场合,自然是葛威全权做主,她掺合个什么劲?
明目张胆地把葛威叫走?
恐怕这帮亲戚都会把矛头对准她?
看他们之间的关系,以及葛威常年累月在外奔波劳碌,葛威与姨母一家之间早就是箭拔弩张的关系,她不想葛威与亲人之间永远地不愉快,她想做一个和事佬,能够在中间调停,缓和紧张,也算是功劳一件。
于是,禾守玉挣脱葛威强有力的怀抱,娉婷地站在屋子中央,跪了下来,跟姨母姨夫表哥们敬了茶,又牵着梁红玉的手,左右摩挲着,恬淡温柔地笑着。
梁红玉还真不买账,禾守玉听出了其中的成分。
“你这媳妇从哪捡来的?我们家认了吗?别以为给我爹娘敬了茶就认你了,想要进我们家的门,得过我这一关!”
“梁红玉,你真是刁钻古怪,姨母姨夫都没说话,你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葛威愤怒的语气,额角青筋暴突,脖颈也粗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