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伶人们既能歌舞,又做过山贼,走南闯北,见识的人也不少,得问问他们的意见?”
葛威抚着下巴,不过才几日的功夫,胡须又生出来不少。
“伶人们聒噪得很,用不着他们提意见……”
突然,葛威目光一凝,像想起什么来了。
“那个哑巴,谁管来着?”
大家这才齐刷刷把焦点注意到葛威。
好像谁也没有管他。
“该不会饿死了吧?”
“走,看看去!”
……
寻了好几间屋子,未果,经过伶人活动房间,好家伙,欢歌笑语,好不热闹。
他们挤过层层叠叠的人群,伶人们早已分好工,在并不宽敞的屋子一角卖力地表演。
台下观众们沉浸在这享受的美妙乐曲中,一时忘记各自处境。
小哑巴已经被人解开捆绑在身的绳索,在台下安安静静地看着表演。
葛威有些生气,虽然他知道,这个小哑巴不可能做得出更出格的事,旦毕竟他使用过下三滥的手段,毕竟近身过禾守玉,那他对她就有了威胁。
他一个箭步走过去,拎了小哑巴衣领,恶狠狠地责骂着。
伶人见状,停了手中活计,尽皆劝阻,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那小哑巴像痴了一样,任凭众人推搡,眼睛里蓄满眼泪,与那一日在客栈偷袭禾守玉简直判若两人。
身体有恙的人,脾气自是古怪了些,旁人只觉葛威以强欺弱,葛威自是忿忿不平。
“行了,行了,大家还要不要活命了?哑巴自己做事不对,他就应该受到惩罚,你们不让葛爷动他,都想造反了不是?”
伶人们低垂脑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们确实不该帮着小哑巴造东家的短,可这小哑巴与他们挺投缘的哪,恍惚之间,仿佛他们的小哑巴回来了……
“高主管息怒,只因这小哑巴与我们认识的一位故人有相似之处,说不定他们是走散的孪生兄弟?我们见他对我们的歌舞十分感兴趣,便让他来表演一番,那吹拉弹功力简直不一般,只可惜哑巴了,不然啊,那唱功估计也是一流。我们历来爱惜人才,便有心栽培他,说不好听的,将来葛爷这里容不下哥们几个,我们去京城圈块地扯大旗表演着讨饭吃,怕也要方便得多呀……”
“休得无理,小哑巴不能跟你们在一起,在没有弄清楚是谁人指使之前,仍然得关着。”
“那就让我们这一组的人来看管,可以吗?我们也出出力,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兄弟了,小哑巴就交给我们吧?”
葛威和高达想了想,又一通吓唬小哑巴,没辙,只好让他由伶人们照管了。
伶人们便答应看着小哑巴,直到把他行刺老板娘的动机弄清楚。
“大哥,人群太多,什么样的人是什么样的性格,什么样的开头,我们不熟悉啊?”高达忧心忡忡。
葛威猛拍脑门,“怎么没有,走,取登记造册的卷轶看看!”
两个便一前一后朝放置辎重的屋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