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守玉被激怒了,满面通红,好像还没有教训这丫头,反倒让她抵死不从了,这丫头真是欠抽。
旦儿目光游弋,不敢顶撞。
禾守玉深叹一口气,旦儿与姑爷之间,有什么误会吗?旦儿为什么这样反感他?他们俩人,也没有发生什么激烈的冲突啊?平素间那些个拌嘴,也只不过是零零碎碎的小小摩擦,怎可当了真?
本着调停的心理,禾守玉语气放缓了些,“旦儿,你不要见外,因为我们是一家人,所以,我不希望你跟姑爷之间有误会……”
“我知道,是我太放肆了,姑爷才是一家之主,我僭越了……”
“你能认识到自己,这个出发点是好的,可我也不能让你受委屈,姑爷是一个孤儿,他在外受到的欺负太多了,如果他的性格再不强势一点,你说说看,他九尺之躯的人能活下来吗?”
“可他也不能总凶巴巴的呀?”
“噗”
禾守玉笑出声来,“你什么时候觉得姑爷凶巴巴的了?”
“什么时候都是凶巴巴的?”
“这真是奇了怪了,我明明看见他很善待你,难道我不在的时候,他凶过你?”
“没有、没有!”
旦儿急忙摆摆手,“我可没有跟他单独呆过,自以为是的家伙,我说什么都是错!”
“哦,这是他给你的感受?”
旦儿思忖片刻,点点头。
“你觉得除了凶巴巴以外,他还有没有其他缺点?或者让你不舒服的行为举动?”
旦儿抬头,仰脸看着小姐,像第一次重新认识她一样。
“其实吧,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令我厌恶!”
“外仔细想想,你想想看,刚才我一提到他,你就敏感地跳出来,假如他没有过激的行为举动,你是不会这么反映的?”
“那,我想想看……”
旦儿摇摇头,自打认识葛威,各种场景便浮想起来。
她记得第一次按照小姐的吩咐,给葛威送棉被。他一个落魄的流浪汉,居然瞧不上她送的锦被,那一天,旦儿记得自己心里也很不舒服,因为她不满小姐这样的恻隐之心,再说,这个人牛高马大,也能自食其力,凭什么要让小姐怜悯呢?
所以,在言语上,旦儿可谓做到了冷若冰霜。
葛威并没有如愿接纳,推脱之后,反而是旦儿感到不解,一个流浪汉而已,凭什么拒绝?有理由拒绝?
到事实上,葛威的骨气为他挽回了尊严,也让禾守玉刮目相看。
旦儿很不解小姐的行为,与其说是旦儿讨厌葛威,不如说是旦儿嫉妒葛威,她跟小姐的关系,那是打小就结下来的深厚情谊,如今,葛威横着插了一杠子在她们主仆之间,这让旦儿情何以堪,她拼命地讨好小姐,极端厌恶葛威,就从那个时候起,无论葛威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她都一百个看不顺眼。
如此看来,似乎、似乎是自己的错,旦儿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