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干眼泪,葛威大踏步朝着姨母家走去。
漆黑的山村,偶尔一两声犬吠,疲惫不堪,葛威的心从未有过如此的难受。
强打精神,因为禾守玉还在虎口。
但是,偌大的庭院,竟然寂静无声,葛威狐疑?
对呀?现在估摸着已到子时了吧?四周围没有声音很正常呀?
葛威战战兢兢地绕过围墙,不远处,他们用两天时间筑就的工事整整齐齐地排列一起,葛威内心重拾自信,只要有兄弟们在,人生就没有到绝望的时候。
他轻推府门,“吱嘎”一声,梁家大门居然没有上锁?
葛威内心觉着不妙,似乎有什么东西把心里面给掏空了,莫名啃噬着折磨着。
葛威抽出钢刀。
“哐哐!”
钢刀触碰刀匣发出声响,在月光朦胧的夜色下,显得如此突兀又毫不违和。
他推开大门,呼喊一声,无人应答,四周死寂一遍,所有有生命力的东西都像深深沉睡了一般,就连那两只大狼狗也踪迹全无。
庄里遭遇不测?
谁干的?
究竟怎么了?
他反手掩了大门,背靠在门上,不敢贸然前行,待眼睛适应了些许黑暗,借着皎洁的月光,院里凌乱不堪,显然,有人来过,显然,曾经有过打斗场景。
这样的现实不想不要紧,一阵微风吹来,一股恶心的血腥味扑鼻。
“糟了,有伤亡?”
葛威对这样的气息太熟悉不过,腥甜的气味似乎还是热乎乎的,这预示着这场打斗刚刚停息。
似乎,就在他试图带领禾守玉突围的时候,这里也发生过围剿?也许,比这时间还要久一点。
那么,梁家在当地也算大富,一般人也不会轻易冒犯姨夫啊?
难道留下来的那帮兄弟不服气,但高达的为人似乎也不是那种喜欢挑起事端的人啊?
葛威疑窦重重,梁红玉和孟乙修先行回来,他们发现了什么?还有旦儿搬救兵成功了吗?
一切都是未知数,每走一步,似乎对内心的疑问解答又近了一点。
院里横七竖八躺着桌椅家什,被摔坏的坛坛罐罐散落一地,稍不注意,那锋利的断垣残片就会割得满是伤痕。
是以,葛威走得很慢,小心翼翼,顾盼四周,谨防冷箭射出。
浑身的肌肉硬了起来,汗毛竖立,犹如钢针般坚硬,葛威浑身提高戒备。
几乎搜寻了整个梁府,未见一人,不论死的还是活的,他们就像从没出现过那般消失了。
那么,这腥味从何而来?
世事无常,葛威刚刚安定的心便遭此厄运,心里自是说不出来的难受,久违的那种独自飘零的感觉又来了,浪子,他葛威不过是一个浪子,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