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箬竹第一次实操,在她从薛云霆手中接过匕首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可以,但是……当她手中的匕首要对准薛云霆的伤处的时候,她知道,自己不行。
那抖动的手,怕不是救人,而是杀人!
这匕首下去,别说箭头取不出来,肠子只怕要被她掏出来了。
“你去捡点柴火回来。”薛云霆对她说道。
白箬竹只好将匕首还给他,自己走出山洞,去捡了些柴火,顺便还找了些能吃的草根。
但她并没有走远,都只在山洞外五十步的周围,她要随时能听到洞内的声音。
“啊!”
听到山洞中传出一声惨叫,她放开脚步就往回跑,一路跌跌撞撞,摔倒又爬起,手里的柴火和草根掉了又掉……
等她跑回山洞的时候手上已经没有东西了,她双目惊恐的看着那个男人,他就那么躺在地上,腰间全是血。她忙跑过去帮他按住伤口。
“没事。”薛云霆尚还有一丝意识,“伤口我刚刚做了简单的包扎,止血的草药,你认识吗?”
“我记得。”白箬竹连连点头,白箬竹又转身往外跑去,为什么自己刚刚没想到要去找止血药。
为什么自己刚刚什么都没想到……
她开始责怪自己。
这山中,找不到艾叶草,也早不到茅草根……她慌张的快要哭出来了。
还有些书中记载的草药,可她也从未见过,不能只凭借一张记忆中的图纸就能把药找来了。她慌得快要哭了,手一次又一次的揩过眼睛,此时此刻,她的脑子里只有那个男人,她要救他,无论如何,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自己的眼前。
就在她绝望至极的时候,一抹婆娑绿影闯入她的眼睛。
她看到了,那细碎的叶子,嫩绿发黄,“侧柏叶……”
书中记载过着叶子,只是这树木高大,自己能否爬上那树去?
不管怎么样,她都得去试,抱着一棵大树,她一次又一次的往上爬,爬上去又滑下来,滑下来,她又开始往上爬,叶子还没摘到,她两腿上的皮倒是被柏树皮给磨蹭的满是血痕。
到后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叶子摘下来的,只记得自己累极了,筋疲力尽,浑身乏力,但身体仍旧在下意识地往回走,回到洞中,她将侧柏叶的细叶捣碎,撒在他的伤口上。
薛云霆已经睡过去了,身体开始发热。
是伤口发炎了?
受这么重的伤,没有任何药物,伤口如何能好。
她又开始出去找消炎的草药……
刚走两步,后方那小孩又开始哭起来。
白箬竹的脚步顿住了,自己总不能带着这么个孩子去山里爬,她知道,自己保护不了这个孩子,这孩子留在山洞中才是最安全的。
只是,她也不知道这孩子多久没吃过东西了,肯定饿坏了。
现在,这里也没有食物,草根和冷水她也不敢给孩子吃。
没有热水,没有食物……没有药……
白箬竹近乎绝望的垂下头去,看着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她想起母亲来。自己这一次,又怕是许久都回不去了,也不知母亲在家中如何了。
时近傍晚,白家大院,桂嬷嬷又带着大夫来到二房门口。
“二夫人,你开开门,大夫来了。”桂嬷嬷在门口拍着门喊道。
“不劳嬷嬷挂心了,我这身体好着呢,不用看大夫。”梦柔道。面前这扇门,是万万不能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