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又来信了,说是在路上耽搁了,要晚些时候才能回来,让我好好打理宅子,另外,还要照顾好她们母子,你且多留心一些,莫要出错。”大夫人说道,“另外,在派人去虎岭崖那边找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能就凭着一句落进峡谷了,就了事了。”
“知道了。”桂嬷嬷应道。
随即便转身吩咐下去,另外张贴告示,召集英雄好汉帮忙白家寻人。
一时之间,白家门外变得比市集还要热闹,不少男人围堵在门口,纷纷议论,“这白家的二小姐丢了?”
“可不是,听说是落在虎岭崖下去了。”
“这白二小姐去虎岭崖做什么?”
“这谁知道呢,不过,说是有人在那边见到过,后来就没了消息,现在,白家的二夫人也卧病不起,白家就只剩下一个大夫人了。”
“哎,白老爷不在,让一个女人当家,到底还是不行,连孩子都看不住。”
“那也是因为那二小姐不是大夫人亲生的,白家大小姐不也锦衣玉食的,在这灾难念头,谁家还能顿顿有肉,这虎岭镇啊,怕是只有他白家大夫人有这本事。”
门外围着的,都是些街坊邻居,虽然不是对白家了如指掌,那也是略知一二。
一个拿着扁担的男人慢慢的挤进人群,瞧着那贴在墙上的告示,自己大字不识一个,没看懂,不过,那画像倒是看的明白,虽然画的不像,但从那形态还有身上穿的服装样式,他确定自己是见过这个丫头。
“这是怎么了?”那男人问,“这丫头出什么事了?”
“丢了,丢在虎岭崖了。”一个人应道,“才十三四岁,再过两年就可出阁了,着实有些可惜?”
“丢虎岭崖?”那男人吃了一惊,“前两天我还见她在镇上卖果子呢。”
深山峡谷之中,白箬竹心中越发着急,掰着手指头数着自己离家的日子,知道时间已经不短了,不知道生病的母亲究竟怎么样了,她必须想办法出去。
可是,只要自己一离开,这个重伤的男人和这个小孩也就活不了了。
白箬竹进退两难。
昏迷许久的薛云霆微微的动了一下。
“你感觉怎么样了?”白箬竹问道。
薛云霆动了动身子,“你扶我起来,我坐会儿。”
“好。”白箬竹应道,左右看了一下,他这身子骨,坐起来怕也坐不住,又给他挪了一块石头过来,给他垫在后方,将衣服铺在石头上,让他靠着。
“我知你在担心些什么。”薛云霆道,“你将你那个食盒,拿给我看看。”
“哪个食盒?”白箬竹问。
薛云霆道,“有毒的那个。”
“那个……”不提这个还好,提起来,她心中便觉气闷,“丢了。”
“捡回来。”薛云霆道,疲弱的声音,像是在命令她。
白箬竹竟然也不生气,虽然心中不服,但也乖巧的跟个受委屈的孩子一样,去洞外将那食盒捡回来。
那男人拿着食盒,看了少顷,又将里面已经发酸的糕点拿起来,闻了一下,食物发酸发臭,但依旧掩盖不住毒药的味道。
对薛云霆来说,他见过太多无色无味的毒了,这种劣质毒药他向来不屑。
“你家里有几口人?”薛云霆问。
“我家……有我爹,我娘。”白箬竹道。
“其他的。”薛云霆道,“你爹有几个夫人?”
“家中大夫人当家,我娘是二房,大夫人有一儿一女,我与大姐小弟却没有结仇,只是大夫人心中嫉妒我母亲,对我们颇有偏见,以前虽然过分,但也只是苛扣银钱和粮食。”白箬竹道,“这一次,我……”
说到此,白箬竹心中很不是滋味,本是一家人,和和睦睦定然是一家欢乐幸福美满,“可不知为何,我爹爹走后,大夫人就越发的过分,这半年时间,大夫人将家中财产尽数转移,几度将我和母亲逼得无路可走,好多时候,我都劝母亲离家出走,我们一起进京去寻爹爹,可我娘说我爹进京是去做大事的,我们去,只会给我爹添麻烦,让我在家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