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好一阵子,索性也懒得想了,反正往后,若是有人认领这孩子,她便就把这孩子还回去。
这一夜,外面有两双眼睛,一直盯着云记药铺,将药铺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记下来,半点也不落下的禀报给了白家的管事桂嬷嬷。
桂嬷嬷又将收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转告给了大房谢梦岚。
谢梦岚听罢,不动声色,喝了口刚煮好的热粥,慢慢的吃完早饭,“把这消息,告诉翠竹。”
“翠香的手发炎了,大夫说,那左手,算是废了,翠竹现在在气头上,若不是有几个家丁拦着,她早就冲过去将云记药铺给拆了。”
“让她去。”谢梦岚说道,“给她十两银子,让她离开白家,她的妹妹做出下药害人的事情,已经闹得虎岭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们白家若是在留她,那也是伤白家的颜面,老爷若是知晓此事,也会生气。”
“是。”桂嬷嬷听罢,便去库房取了银子,拿给翠竹,让翠竹赶紧带着翠香离开白家。
“为什么要赶我走?”翠竹问道,“我们姐妹两人在白家七八年了,从未做错过什么,一直给大夫人做牛做马,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赶我们走!”
“自己做错了事,丢了白家的脸,难道还要夫人留你们?这些日子,夫人若不是看去以往的情面上,又怎还会给你们请大夫治伤。”桂嬷嬷严厉的说道,“这十两银子,是夫人给的,另外还有五两银子,是我自己给你们的,你且带着你妹妹去找个好大夫,好好的把这手治一治,等将来这件事情的风波过去了,我在求大夫人,将你们姐妹接回白家。”
这一句狠话又是一句好话,各种劝说,又是带着家丁胁迫威胁,方才将翠竹和翠香送出了白家,让他们回家去。
送走翠香翠竹的时候,桂嬷嬷还假装舍不得的抓着翠竹的手,掉了两滴眼泪,又在翠竹耳边低声细语一阵,这才松开。
“都是白箬竹和冯东俊。”翠香气息微弱,靠在翠竹的肩膀上,“若不是他们,我岂能落得这样的下场,我承认,我是下药,可我下的药,最多不过让人拉上几次肚子也就没事了。可是……她白箬竹明明知道,却在众目睽睽之下逼得我无路可走,大夫人不得不断我一只手……断我生路!”
“你放心,走的时候,桂嬷嬷偷偷告诉了我一件事情。”翠竹道,“云记药铺来了一个人,昨日来的,昨天一整夜都没有出来。”
“那是个什么人?”翠香问。
“这件事情,你别管,当时,我没保护好你,让你丢了一只手,这一次,我也会让白箬竹赔你一只手的。”翠竹说道。她一边护送翠香回家,一边在心中暗自谋划。
“姐姐,你可千万别做傻事!”翠香有些担心她,“那白箬竹,根本就不是我们以前所认识的白箬竹,她的手段,十分了得。”
“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会很小心的。”翠竹说道,“大夫人给我们的这十两银子,其实,是别有他用。”
“……”翠香有些听不明白了。
“与西宁一战,南齐战败,昨日,有个来历不明的人去了云记药铺,到现在都还没出来,此事,我倒要看看她如何解释。”翠竹道,“这些日子,衙门的人一直在查西宁的细作。”
“你是想……”翠香忽然又明白了,“这消息可靠吗?那个人和白箬竹究竟是什么关系,他又是什么身份?”
“你想想,如果那个人不是西宁的人,白箬竹的药材从哪里来的?那个男人为什么会找上白箬竹?白箬竹又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医术?”翠竹分析道,“她从小就喜欢在外面野,谁知道她都认识了些什么人,都和什么人有接触,又是什么时候学的医术,她开铺子的钱和药材,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偏偏是南齐战败了,她的药材和钱就都来了?这些东西若说不是西宁来的,你若说她不是西宁培养出来的细作,信都没有人信。”
听翠竹这么说,翠香也觉得似乎是有那么一点道理。
只是,白箬竹却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开个铺子,救个人……就成了细作了!
这看起来,似乎还是证据确凿,叫人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