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箬竹从隔壁冯家给人诊脉回来,脸上一筹莫展的,怎么都笑不出来。
看到薛云霆和母亲在一起,两人好像正在商讨着什么,她竟然也不关心,而是找个地方坐下,闷闷不乐。
“怎么了?”梦柔担心的走过去,“一回来就愁成这样,刚才薛将军可给你买了两匹布回来,待会儿给你做成新衣裳。
“这事儿,难了。”白箬竹看向薛云霆,新衣裳什么的,她是半点儿兴趣都没有。
薛云霆道,“是不是脉象不对。”
白箬竹点点头,道,“那朱桢的脉象明显复杂很多,按理说,朱桢的身体不错,又年轻力壮的,就算是中毒,毒性发作的,也没有那么快才对。”
“不对,才正常。”薛云霆道,他又问那去买酒的男人,“路上,可有遇上什么事情?”
那男人点点头,半点也不敢隐瞒,“路上有一个女人拦住了我,给酒壶里下了药,她……她还逼我说……”
“逼你说什么?”梦柔着急起来,看那男人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话,她更是着急,虽然不清楚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给人下药,这不是害人吗。
“夫人,您先别急。”薛云霆推动轮椅上前。
那男人压低了声音,对薛云霆道,“她让我告诉朱桢,说这酒是云记药铺请他的。”
“你去把酒壶拿过来。”薛云霆道。
“酒壶被冯东俊给丢了,酒也丢了。”白箬竹气呼呼的道,“他一看朱桢出了事情,就害怕,把桌子都给掀了,现在把自己关在屋里,不肯出来,他就是个胆小怕事的人。”
“下药毒害衙门的人?”听到这里,梦柔也开始慌了,“她还想嫁祸给你,又是白家的人?”
白箬竹无可奈何的看向母亲,心道,这事儿,自己也有份,只是,她没想要朱桢的命,只是想让衙门的人意识到索魂香的厉害。
“主意我出的。”薛云霆道。
“你?”梦柔看着这个男人,心中明白,这人是个狠角色。
薛云霆道,“放心,我不会让箬竹受到半分牵连,我会让她全身而出。”
“你……要做什么?”梦柔问道。她心里还想着这个男人刚才的承诺,这人,神秘,复杂,琢磨不透。
“我要将揪出藏在虎岭镇的西宁密探,也要换了衙门里的那批人。”薛云霆说道,他拿出代表着自己身份的令牌来,“只是我现在孤身一身,而且,这地方也是强龙难压地头蛇,我只能使用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可现在,朱桢的气息很弱,怕有生命危险。”白箬竹道。
“能看出他中的是什么毒吗?”薛云霆问。
白箬竹摇摇头,问哪个买酒的男人,“那给他下另外一种毒药的人,她在哪儿?”
“我……我不认识,她就在前面的路口把我拦下了,加了一点毒药进去,逼我把毒酒送过去,我想着,不能耽搁你们交代的事情,便只好照办。”那男人说道。
薛云霆道,“那个女人我注意到过,她在外面徘徊好一阵子了,不过,现在不在。”
“是大房那边的人?”白箬竹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大房的人添乱。
梦柔点点头,“应该是翠竹,我见她在外面转了好几圈了。”
“如果我没猜错,她应该已经去衙门叫人了,过不了多久,衙门的人就会来,不仅仅衙门的人会来,他应该还会找证人。”薛云霆道。
“证人就是酒庄的老板!”梦柔道,也不知认识薛云霆到底是福还是祸。
与这样的人在一起,这一生,注定难以过上太平日子。
梦柔很想知道,他要如何反击,如何将白箬竹从这漩涡中拉出来。
“我们,且坐下,边喝茶,边慢慢等吧。”薛云霆道。
白箬竹已无心泡茶,薛云霆给她斟上一杯,“这是上好的江祁竹绿。”
“这茶,也太贵重了。”梦柔看着那摆在面前的茶,也是一筹莫展,她开始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同意白箬竹将薛云霆留下。
果不其然,一盏茶的功夫过后,街上就传来错乱的脚步声,来的很是急促。
那个去买酒的男人也紧张起来,他只是来给母亲看病的,没想到竟然摊上人命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