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留得知裘叔要带着爹爹去冒如此的风险,一百个不愿意,站出来反对。姜留反对,姜凌跟着反对,裘叔早就料想到了这个局面,向他们爷仨解释为何要提前几日出发,在路上挑了夜叉寨。
“孟回舟此人表面看着光明磊落……”
姜二爷立刻打断,“错,他表面也不光明,阴险得很!”
裘叔顺从改口,“他表里如一的阴险,不愿姜家得势,大爷升为礼部郎中后他给大爷添乱,得知二爷下泉州夺武举人后,他会怎么做?”
姜二爷怒冲冲道,“想方设法让爷考不中!”
“不错。所以孟家让人散播二爷携重金南下,孟三又四处散播不利于二爷的消息。幸得二爷机智,一一化解。”裘叔顿了顿,继续道,“但有一事,二爷不得不提起小心。”
“何事?”姜二爷问道,姜留也望着裘叔,认真听着。
“二爷的家状和保状送去泉州衙门后被人偷走,若非二爷机警,提前准备了双份,今日怕是还拿不到衙门发的凭证。这就说明,泉州衙门中有人与孟家勾结,以孟家人的阴险,二爷觉得,他们会不会利用手段收买考官,让您即便入场,也考不成武举?”姜裘问道。
姜二爷挑起修长的剑眉,瞪大桃花瞳,“绝对会!不管是内场还是外场,可使的阴私手段多着呢,防不胜防!”
裘叔点头,“不错。姜家目前没有足够的权势与孟家抗衡,福州官场咱们也摸不透,所以咱们要提前准备,让二爷足够强,强到声震福州,让这些人不敢出手在科举场上对您使小手段。夜叉寨是福州一大患,若是二爷能挑了夜叉寨,将悍匪的人头送到衙门,此局可破。”
姜留明白了,裘叔说得对,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糊的,但是,“夜叉寨-很-危险。”
姜凌接着妹妹的话,讲道,“不错,夜叉寨很危险,还是让我跟着父亲一起去更为稳妥。”
姜二爷瞪眼,“你才几岁,在家老实呆着!”
裘叔道,“论理,若少爷跟着也无妨,但只留六姑娘在老宅,少爷能放心?若有人趁老宅空虚欲绑走六姑娘,要挟二爷交出宝马,该当如何是好?”
姜凌立刻改变主意,“我在家保护妹妹。”
姜留皱起眉头,“裘叔,怎么-挑-夜叉寨?”
这才是关键。
裘叔展开地形图,指着一处山峰道,“从泉州至福州,若是骑马,须得经过惠安县。惠安人少地方,多丘陵台地且树木深茂。二爷,姑娘,少爷,你们看。”
姜留顺着裘叔的手指,看着地形图上的大雾山、尖峰山、山灵山和猴山等一片群山中的道路,皱起眉头。这块地方千年之后她去过,山不少但都不高,也不茂密、人也不少,但千年前还真不好说。
“若是老奴所料不差,夜叉寨的人,必定会在这里下手。”裘叔断言,“这一带的地形,老奴已熟记于心,只要他们敢出现,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姜留皱眉,“如果,他们-不在-这呢?”
裘叔笑道,“若他们在其他地方拦路,更难成事。根据呼延图搜集的消息来看,这帮山匪的头目姚岱山胆大心细,他们每次杀人截货的地方,都有共同之处……”
看裘叔指着地形图,分析地头头是道,姜留也相信了夜叉寨会在惠安动手,便又问道,“裘叔-有-几分-把握?”
裘叔平静地道,“拿下夜叉寨,老奴有七分把握。不管拿不拿得下夜叉寨,老奴以性命担保,二爷绝对能平安到达福州。”
姜二爷又道,“还有爷的得胜。”
裘叔补充,“二爷和得胜,绝对能平安到达福州应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