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花娘子一样从良,开脂粉铺子么?元东君鼻子发酸眼睛发涩,清平江上恩爱多,却都是一时露水姻缘,万千甜言蜜语都不及姜二爷这句话来得动听,“二爷若有空去大漠,东君定摆好酒相迎。临别之际,东君还有一言相告:二爷说话随性,容易得罪人,朝廷官员都要脸面,您最好收敛些,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这是没见到自己在诸位大人面前装孙子,,就在方才,自己还配合着顾应贤吐槽了契丹人的帽子。为啥吐槽,还不是因为顾应贤每次见了人家的帽子都皱眉么。不过,姜二爷还是领了元东君的好意,抱拳道,“好,我记下了,一路珍重。”
望着远去的马车,姜二爷感慨道,“他今日说的话,比过去十年加起来都多。这一去,怕真是诀别了。”
是啊,谁能想到临月楼的冷美人元东君,竟有如此人情味的一面。不过若他再回康安,可不能让他有机会靠近二爷,他最后回眸看二爷的眼神儿可不大对劲儿。姜猴儿眼睛一转,折了一根柳枝送到二爷面前,“二爷,机会难得,不如您赋诗一首书于亭上,附庸附庸风雅?”
这个……姜二爷扫了一眼柳枝,又望了一眼远去的马车,深情道,“别君亭中别元君,曲终人散尽。”
这开头不错,然后呢?姜宝屏息等着。
“好!”姜猴儿啪啪啪地拍着巴掌,“二爷,好诗!”
姜二爷得意地摇扇,“拿笔来!”
“是!”姜猴儿立刻从怀里掏出毛笔,用舌头一舔笔尖,送到姜二爷手中。姜二爷刷刷刷地将两行诗题在亭壁上,倒背双手越看越满意。
姜猴儿提醒道,“爷还没留序呢。”
姜二爷点头,提笔又写下两行字:癸卯年五月十六,送友出康安。
“好!”姜猴儿又开始呱唧。
诗两行,序两行,凑在一起才跟别人留的诗一样长,姜宝默默看着亭壁上的四行字,委实夸不出来。
待姜二爷骑马回城后,有两三波人进入小亭,将姜二爷留的送别诗抄下,快步离去。
这日傍晚,批折子批得头晕脑胀的景和帝放下笔,按了按额角,眉头越锁越紧。叶清峰见机会来了,连忙从怀里取出姜枫的诗,双手递上,“万岁,这是今日早晨,姜谪仙留在城西别君亭壁上的送别诗。”
姜卿还能作诗?景和帝垂眸一看,笑问,“元君是谁?”
“是清平江上的男妓,匈奴使者阿史那尼为他赎身,带他回了匈奴,便是姜大人将此人引荐给阿史那尼的。”叶清峰说完,满怀期待地等着万岁发怒、厌恶姜枫。
谁知万岁却笑道,“此诗倒也别致,朕不知姜卿还有此才。为了边境太平,姜卿有心了。”
叶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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