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申是刘承唯一的嫡子。姜留应了一声,“邑江侯这个爵位只能再承一次,他们兄弟俩还能为了这个位子争得兄弟反目,也是没出息。”
姜慕燕道,“谁承爵,谁就能握住邑江侯府的家业,享有侯位的俸禄,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刘攀上一科春闱落选后再无法走科举入仕,所以他才这么想得到邑江侯的爵位,做个富贵侯。”
姜留诧异,“他不参加明年的春闱了?”
科举不是只可以考一次,只要你考不中可以次次报名,直到你自己不愿再考为止。
虽然屋里只有她们姐妹两个,姜慕燕还是凑近了妹妹的耳朵,小声道,“我听说刘攀上一科春闱时伤了腰,只要用力不对劲儿就会腰疼得厉害,不能走武科举的路子,他读书也不成,当初刘承便是走的恩荫入仕,所以现在刘攀无法以此途径入仕了。邑江侯夫妇也有意让二儿子承爵,只是他们已经为长子请封了世子,刘承没有大过错,不好请旨除去他的世子位。”
伤了腰,用力不对就会疼得厉害,莫非是腰椎间盘突出?姜留记得春闱时,刘攀在爹爹前面,在春闱最后一个环节——负重举鼎前行时,铜鼎脱手摔倒,应是那个时候伤到了腰。刘攀也是嫡子,年纪轻轻就有了腰伤无法入仕,所以邑江侯夫妇心疼小儿子,才想着让他承爵吧。
想到刘攀如今的情形,姜留不禁想起当年爹爹在校场之上,举着铜鼎一步步前行的样子,心里一阵后怕。
姜慕燕感叹道,“此番侯胜龙伤了刘申,也不知邑江侯府会闹成什么样子。择婿择的是家门、是人品,像邑江侯府这样的人家,给多少聘礼都不能嫁。我听说邑江侯世子夫人托人给刘申说亲,都被人拒绝了。依现在的情形看,他们家或许会从京外给刘申说一门亲事,只要是真心疼惜姑娘的人家,是不会把女儿嫁入邑江侯府的。”
刘申心眼比针尖还小,一肚子阴谋算计,嫁给这样性子的人后半辈子就毁了。姜留便道,“如果他们说的人家是咱们认识又关系不错的……”
还不等妹妹说完,姜慕燕便正色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家亲。不管咱们听到谁家与邑江侯府议亲,都不能掺和进去。邑江侯府什么情形,人家来康安一打听就能明白。”
姐姐误会了她的意思,不过姜留没有解释,而是继续问道,“姐姐,如果他们派人来咱家打听呢?”
姜慕燕借机教导妹妹,“咱们与邑江侯府不合的事情,康安城人尽皆知。除非他们远在京畿之外,不晓得咱们与邑江侯府的关系,否则他们来咱们府上打听,必定抱着别的心思,这样的人家不值得交,以后再跟他们往来要格外小心。”
姐姐越来越聪明了,姜留甚是欣慰,“姐姐说得对,留儿记下了。”
说起相看人家,姜慕燕便想起了伯父派人去襄邑打听廖家的事,襄邑距康安虽有两百里,但隔了这些时日,探听消息的人也该回来了。姜慕燕盼着廖传睿家殷实富足,父慈子孝,二姐嫁过去能过上好日子。
姜家前院会客厅内,姜家哥仨一脸严肃地听着姜辄讲廖传睿家的情况,越听,他们的脸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