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留就好奇了,“杜家为何要给杜长昊纳妾?”
雅正解释道,“因为杜家长孙媳妇生孩子时大出血伤了身子,不能再生育,所以杜家想为杜长昊纳良妾,开枝散叶。”
在姜慕筝订亲之前,杜家曾试探过姜家的口风,想让姜慕筝入杜家为妾,所以雅正才会知道杜家的打算。
在这个年代,女人伤了身子不能再为夫家开枝散叶就是有罪。姜留听得多了,无力吐槽,只问道,“那邑江侯府想把哪个女儿塞进杜家?”
“刘澜才十岁,邑江侯府二房也没有年纪合适的姑娘。刘家旁支的话……”姜慕燕掰了掰手指头,拿不准刘家打得什么主意,只得求助地看着母亲。
雅正压低声音问道,“你们可见过刘承的二叔刘续家的女儿刘溪?”
姜留摇头,“没见过。”
姜慕燕道,“女儿听说刘溪容貌不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姜留不解,“传言不可信。刘溪若这么好,刘家为何不让她出来见人?”
“我曾入邑江侯府授刘溪琴艺,她的姿容确属上乘,也颇有心计。刘家将她养在深闺之中,应是想让她一鸣惊人,只是还未等到合适的机会,邑江侯府便败了。”雅正又压低声音道,“有一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我告诉你们,你们也不要讲出去。”
姜慕燕和姜留的小脑袋立刻凑上去听着。
雅正将声音压得不能再低,“刘溪的生父,其实是刘承,因刘承的通房传出有孕时,刘承正与柳家议亲,才将通房丫鬟偷偷送去了他二叔家里。”
嘶——姜慕燕和姜留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半晌说不出话。雅正郑重点头,“此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我告诉你们,是想让你们有个防备。邑江侯必定会想尽办法挽回颓势,刘溪是他们手里的重要筹码,你们日后若与刘溪遇上,能避则避,不要跟她打交道。”
“是。”姜慕燕应下,在心里给刘溪这个名字重重地添了一行备注:刘承庶女,貌美,工于心计,不可与之往来。随后,姜慕燕又问道,“刘家为何舍得把刘溪送去杜家做妾?”
雅正笑道,“刘溪这样的出身,是断不能送入宫中或皇子身边的。不管以前刘家相中的是哪家,现在都不可能了。不管朝堂如何动荡,杜阁老都稳如泰山,杜长昊乃杜家长孙,聪颖好学,前途不可限量。若刘溪能入杜家为妾,为杜长昊生下儿女,便能母凭子贵。只要杜阁老肯为邑江侯府说几句话,刘攀便能承爵。”
留住爵位就能留住俸禄,留住封赏的良田,刘攀还能依靠爵位入仕,邑江侯府便能起死回生。
姜留分析道,“刘家对葛桂香下手,定是因为杜家觉得葛桂香比刘溪更合适。刘家耍这种手段,杜家不可能看不出来,刘溪更不可能入杜家了。”
雅正笑道,“刘承败就败在他的小聪明上。”
“刘承自视甚高,总觉得他自己聪明过人,其他人都是傻子。”姜留摇摇小脑袋,“他若真聪明,至于混了这么多年还只是个户部郎中?六部尚书、五位阁老,哪个不比他聪明?他在杜阁老眼皮子底下使这种小手段,只会自食恶果。”
姜慕燕蹙起柳叶眉,“在面脂里下毒这种手段,应是出自妇人之手。”
出此计策的妇人必定出自刘家,姜留立刻想起了给葛桂香看诊,并一口咬定面脂有问题的柳郎中。莫非,此计是刘承的夫人柳如烟想出来的?
此时,邑江侯府内,刘承阴沉着脸进府房中,抬手便给了妻子一个耳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