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囔了半晌的人终于出来了一个,姜慕锦眼前一亮,然后心有提起了起来,拉着姜留的衣袖问,“六妹妹你看杨朝科脸上是不是没有一点儿喜气儿?完了,完了……”
正在向满天神佛祷告的姜留现在最听不得“完了”这俩字,连忙道,“文科举连考三日,这些举子都很累,没喜气儿很正常。”
“对,对!”姜慕锦的眸子又恢复了光彩,“姚安鸿呢,二姐夫呢……”
姜慕筝也没心思更正妹妹对廖传睿的称呼了,她紧握着帕子找寻未婚夫的身影,眼睛都看得流泪了,也没瞧见他出来,姜慕筝的心揪成了一团。
被挤在中间的姜留觉察到二姐姐的紧张,安慰道,“廖大哥不喜欢跟人挤,去年秋闱就是最后才出来的,咱们再等等。”
“嗯。”姜慕筝握着六妹妹的小手,告诉自己要稳住。
大批举子涌出后,人渐稀少时,姜留的眼睛一亮,紧接着姜慕筝便小声欢呼道,“出来了!”
姜慕锦寻到廖传睿后,笑嘻嘻道,“二姐夫真热心,秋闱时帮大哥提包袱,这回扶着刘君堂。”
虽然知道刘君堂是装的,但看到他被廖传睿与赵祥鹤架着走出来,姜留心里还是有些没底:这样装得太像了吧……
出了贡院后,刘家的仆从立刻迎了上来。廖传睿松开刘君堂的胳膊,笑道,“刘兄,赵兄,小生先行一步。”
刘君堂点头,有气无力道,“有劳廖兄。”
赵祥鹤也道,“等放榜之日咱们再聚。”
廖传睿应下,先去给姜二爷见礼,然后快步向着未婚妻的马车走去。
为了不打扰二姐与廖传睿说话,姜留拉着五姐姐跳下马车,避到远处。姜留与还留在贡院外的大部分人一样,眸子紧紧盯着被赵祥鹤扶着的刘君堂。
姜慕锦诧异道,“刘君堂怎看着比三日好些了?”
再不好,他怎么参加殿试?姜留心里有底了,咧开小嘴儿笑得无比开心。
待贡院大门关闭,众人散尽后,姜留让二姐和五姐先回府,她到了西市的花想容内,叫过姜白问道,“怎么样?”
姜白立刻道,“六大赌坊的管事们一直在贡院门口待着,他们看到刘公子被扶出来时,一个比一个高兴;邑江侯西府的刘溪姑娘只派了一个小厮,未亲自到贡院门前;乐阳公主府的副将赖鑫,跟随刘公子的马车去了风华楼。”
各赌坊利用信息差,这三日利用各种渠道散播刘君堂能中状元的消息,忽悠不知刘君堂“病重”的百姓下注。现在见到刘君堂病恹恹的模样,赌坊以为他们赢定了,当然高兴。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且走着瞧,姜留握握小拳头,等待放榜。
十日后放榜之日,贡院外人山人海,姜家也派了人去探听消息。
得知廖传睿排在第八位,姜慕筝喜极而泣;得知自己押宝的杨朝科排在第三位,姜慕锦一跳三尺高;得知刘君堂高居榜首,看到天下下起银子雨的姜留咧开嘴,露出整整齐齐的二十八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