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留脸色不好看,孔能连忙把自己知道的都讲了出来,“给太监当养子是件丢人的事儿,魏从这名字是魏滨给他起的。这小子真名叫郑春久,抓鸟的功夫一绝,十几年前他在花鸟市上卖鸟,赚了平阳郡王不少银子。按说他不缺银子,也不知道干嘛还要认个太监当爹。”
姜留装作没兴趣的模样,“或许魏滨对他有恩?”
“不像。先帝驾崩,魏滨出宫住进魏宅,郑春久过去伺候他没几天就跑了。也幸亏他跑了,否则他也得被人弄死。”说到这里,孔能故弄玄虚道,“六侄女想不想知道是谁杀了魏滨?”
姜留摇头,“不想。破案是衙门的事儿,我就想买宅子开铺子。”
孔能被点心噎住,灌了一大口茶才咽下去,挑起大拇指继续拍马屁,“难怪六侄女生意越做越好,就这份定性,一般人都比不了。杀魏滨的人是谁咱就不提了,这些人杀了魏滨后从黑白两道下手找魏从,也没找着。为啥没找着?因为根本就没魏从这么个人!”
姜留不解道,“魏从是郑春久的事儿没人知道?”
孔能点头。
“那孔叔怎么知道?”
孔能……
他怀疑姜留在骂他不是人……
不是人就不是人吧。
孔能讨好地笑着,“有一回我闲着没事儿在花鸟市逛游,相中了郑春久手里的一只鸟,他要三十两银子,我嫌贵,就……”
孔能说到这里,嘿嘿两声,解释道,“六侄女,我那会儿年轻不懂事儿现在可不一样了,我早改过来了。我那会儿就偷摸跟着,想把鸟偷过来,才发现了他给老太监当儿子。”
“干他们这行的,最怕抓到值钱的鸟被人盯上,谋财害命。所以他们每回卖鸟都乔装改扮,贴假胡子的、粘假痦子的,年轻人装老头的,还有男扮女、女扮男的。所以郑春久就是魏从这事儿,如果不是我偷跟了他几天,还真发现不了。”
越来还有这层原因,难怪延平打听魏从的消息这么久,却没什么收获。姜留继续问道,“孔叔后来可得着那鸟了?”
孔能惋惜摇头,“那鸟后来被扶阳郡王府的人弄走了。扶阳郡王出手大方,那么好一只鹩哥,郑春久卖给我是三十两,卖给扶阳郡王就得五十两。我不死心,想让郑春久进山再给我捉只更好的。后来好不容易逮到他摸黑出城,我追上去给了他五两银子当订金,谁知这混蛋一走,就再没回来!”
“后来听说黑白两道抓他,我就知道他肯定捅了大篓子,不敢跟人提自己认得他的事儿,这一晃就过了十年。”孔能说完叹了口气,开始吃第三碟点心。
姜留好奇问道,“孔叔为何不把郑春久就是魏从的消息卖出去?想必这消息肯定很值钱。”
孔能用力晃脑袋,脸上的肥肉跟着直颤悠,“六侄女,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如果我当年这么干了,这会儿怕是早投胎两回了,六侄女也别多打听魏从,万一被人盯上也是个麻烦。照我说,六侄女干脆派人去趟南城兵马司,让衙门把那院子当无主的收回去,你再从衙门手里买,省事儿又稳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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