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江家老爷子生日宴上那么一闹,辛媞跟辛家三人好不容易亲近了点的关系再次跌入谷底,没有争吵,可是不知为什么,任由辛家三人如何努力跟辛媞互动,辛媞总是一两个字就敷衍过去,拒绝聊天。
白简宁偶尔回想起那日在车上听简蕴女士说的那些话到时时感到后怕,辛媞才多大啊,就见了那么些残酷的东西,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很愧疚,再想起那日她从江老爷子宴会冲出来说辛媞的话,就更是愧疚不已。
虽然辛妤与辛诚儒反复告诉她那几句话并不重,是那日的辛媞太敏感,可她却始终放不过自己。
辛媞的日子依旧,补课、上课,忙的不亦乐乎。
可即使不常见,她也很明显的感受到了整个大院的人对待她态度的变化。
例如曾经见面会热情跟辛媞打招呼的人如今依旧打招呼,只是脸上表情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态度转化最明显的要数大院里同年龄段的姑娘们,之前她们就不太喜欢辛媞,但见面避免不过去还是会打个招呼,现在倒好,见面直接不理会了。
好在辛媞自己觉得无所谓,本来跟她们关系也不亲近。
又是一个周六,辛媞从补习班受完‘折磨’回来,因为天气转冷,辛媞一边晃悠一边拉紧羽绒服领口,不让冷空气灌进去。
‘千辛万苦’回到了大院里,却发生了一件让辛媞很生气的事情。
因为天气越来越冷,天黑得越来越早,出来玩的人也越来越少。
辛媞走在回家的路上,没过多久就看到隔壁邻居邱家两个小孩在路上找什么东西。
两个小孩年级不大,一个9岁一个5岁,因为两家住得近,辛媞自然认得他们,此刻见两个小家伙在路边一直找来老去,好心一起的辛媞上前问道:
“你们两个小家伙丢什么东西了?”
那两小家伙看到辛媞很高兴,立马朝着辛媞喊道:“辛媞姐姐,足球丢了,不知道丢哪里了。”
辛媞热心,一看这两小家伙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主动帮他们找起来,可是此时天已经黑了,辛媞帮着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就在辛媞劝两个小孩放弃明天再出来找的时候,邱家老大发现那足球居然掉在了路边坡下的荆棘丛里,辛媞本不想下去帮忙取球,可谁让自己嘴欠刚才问他们需不需要帮忙的,现在好了,这种情况怎么轮也只能是辛媞下去取了。
辛媞顺着路下了坡,一边感慨这住的地方为何绿化要这么原始,一边抱怨自己不该多管闲事。
挣扎着到了足球掉落的荆棘丛,却发现自己够不着,辛媞只好拿起一跟棍子想将足球用棍子推出了,可谁能想到那球卡的位置那么奇怪,辛媞用棍子使劲一推那球就被戳漏气了,辛媞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足球,而是一个外表像足球的塑料球。
“嚓”的一声,辛媞还没把球弄回来,那伸出的倒刺倒是先把辛媞的羽绒服挂出了几道口子。
辛媞也没注意自己的衣服,把球拿下来递给兄弟二人,可那邱家老二一看球破了,“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一边哭一边喊道:
“妈妈说辛媞姐姐是定时炸弹,辛媞姐姐就是定时炸弹,把我们的足球给炸了,哇……”
…………
辛媞解决完事情怒气冲冲回家,走到半道发现陈亦东家灯亮着,门也开着,二话不说冲进去往沙发上一坐,书包一甩怒气冲冲的就开骂:
“谁是定时炸弹,他们全家才定时炸弹呢?”
陈亦东正在另一侧沙发惬意的吃着披萨,看辛媞跟风一样进来,笑得合不拢嘴:“怎么?知道自己的外号了?”
“你什么意思?”辛媞睨了陈亦东一眼,没好气的开口问道:
“你的意思定时炸弹这个称呼现在是整个大院对我的称呼?”
陈亦东笑着没有着急回答辛媞的问题,而是从面前的盒子里扯出一块披萨递到辛媞手里:
“刚买来的,还热乎,先尝尝。”
辛媞生气归生气,吃还是要吃的,拿起披萨就开始‘撕咬’,陈亦东看辛媞的吃相笑了:“发生什么了?”
辛媞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讲给了陈亦东,陈亦东听后思考了一会儿问道:“那你最后怎么解决的?”
“还能怎么解决,那邱家老二偏说他那个塑料球是足球,我买了一个真的足球还给他们了啊。”辛媞一边吃披萨一边回答。
陈亦东没有说话,倒是辛媞先开了口:“你有没有被大院里的人取什么绰号?”
辛媞无心之问却引来了陈亦东的苦笑:“你该问取过多少个,我知道最近一段时间的就二流子、小混混什么的,远了就什么都有了……”
辛媞停下来手里的动作,有些抱歉的看向陈亦东,陈亦东见辛媞用那种眼神看他,笑了:
“你可别这么看着我,不然我会觉得你爱上我了。”
辛媞瞬间翻了个白眼,继续吃手里的披萨。
“你最近在躲着言枫啊?”陈亦东一边吃一边问道。
“他也姓江啊。”辛媞回答的理所当然:“而且是江谦仁那个江,还有,我没有躲他,只是不想见。”
“他这段时间可惨了,天天在家被他妈政治教育。”陈亦东说道。
“为什么?”
“因为那天你走了之后,他当着江家人的面说你说的是对的。”
辛媞有些吃惊:“他……”
“言枫是个很正直的人。”
“是……”辛媞不得不承认。
“那为什么……”
“我之前一直觉得江言枫的妈妈很面熟,直到那天我在江家宴会上看到江谦仁和肖倩涵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我之前见过江言枫的妈妈。”
陈亦东听辛媞说的话,看向辛媞的眼神平静。
“在雅雯阿姨(江旭恒母亲)的葬礼上,江言枫的妈妈代表江家,要求江旭恒对外说雅雯阿姨与江谦仁早已离婚,死亡原因为抑郁症,与江谦仁无关。”
辛媞的话说的很平静,丝毫没有宴会那日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