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辛媞却睡得格外不安稳,与白家姐弟打架产生的疼痛一整夜袭击的辛媞,白天还不觉得怎么样,晚上腰酸背疼的厉害。
辛媞躺在床上磨蹭,又想起与辛妤的争吵,然后失眠了,见夜空已经放白了才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一直睡到了中午都没醒。
骆屿年到兰园的时候只有周子帆一个人在,他见骆屿年进来奇怪的问道:“屿年,言琪和言枫他两去医院看陈亦东去了。”
“我不找他两,辛媞在吗?”骆屿年开口问道。
周子帆很明显没意料到骆屿年是来找辛媞,怔了一下回答道:
“在啊,还睡着呢,早上叫说起不来,到现在也没起。”
骆屿年听周子帆这么说抬起手看了一眼腕上的表,已经十一点多了,他想了想问道:
“辛媞住哪个房间?”
周子帆下意识的指了指楼上:“上楼左边第二间。”
骆屿年得到答复朝周子帆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绕开周子帆往二楼去。
周子帆显然没明白过来,不知是什么心理,下意识说了句:
“她一个人住。”
骆屿年听到周子帆这么说脚步明显顿了一下,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周子帆,又转回去思考了一下,然后直接上了二楼。
此时辛媞正睡得高兴,门突然被敲响了,辛媞烦躁的不行,可是敲门声规律且有力,辛媞不得不起身去开门。
脚刚落地辛媞就疼的“啊”的轻呼了一声,辛媞忍着肩膀的疼痛去开门,边走边想昨天应该下手再狠一些,这样才对得起自己今天的疼。
门打开,辛媞却愣了,她以为是言琪或者是江言枫,甚至可能是周子帆,可没想到居然是骆屿年。
骆屿年看着睡眼惺忪的辛媞,嘴角淡淡弯了一下,很快恢复常态微微蹙了蹙眉问辛媞道:
“疼的厉害?”
辛媞此时已经清醒了,有些丢脸的想是不是刚刚叫唤被骆屿年听到了,头却还是固执的摇了摇回答道:
“不严重。”
“如果不严重的话你收拾一下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又去打架?”辛媞下意识回答。
骆屿年被辛媞惊讶的样子逗乐了:“不是。”
“那去哪里?”
“临秀。”
辛媞显然没想到骆屿年说要带她去临秀,她愣一下,但很快就抬头问道:
“还有谁?”
“就你和我。”
“那你等我换个衣服。”这次辛媞没有犹豫,立刻答应了下来。
骆屿年点了点头,对辛媞说道:
“我在门口等你。“
辛媞进门简单收拾了一下,从行李箱里取出了那把她从北京带过来的钥匙挂在脖子上,然后塞进领口,快速的冲下了楼。
此时只有周子帆一个人在,他看到辛媞急匆匆的下了楼,虽然不想,但想起江言枫临走时的嘱托,还是问了句:
“你吃什么?我陪你去。”
辛媞边走边摇手:“我出去一趟,晚点回来,你跟他们说一声。”
“去哪儿?”周子帆追着问道。
可辛媞没回答他,径直跑出了门,周子帆怕又是什么事情追了出去,结果看到辛媞和骆屿年一起上了车。
这下周子帆彻底迷惑了:“这是什么情况啊?”
周子帆喃喃自语,随后叹了口气对着空气说道:
“还有三天朱家舅舅就结婚了,希望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辛媞和骆屿年坐上了骆屿年爷爷的车,开车的钟叔除了辛媞上车简单与他打了招呼后再也没说话,辛媞也没有说话,车内安静得很。
骆屿年看辛媞静静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笑了一下问道:
“今天就算我不带你去你也会自己去临秀的对吧?“
辛媞转过头看骆屿年,眼神疑惑,想了一下却又笑了:“你怎么知道?”
骆屿年笑了笑没有回答。
“我确实打算自己去一趟,原本早就去了,可是摸不清楚路线,好不容易搞清楚了又把白家姐弟打了,你要是今天不跟我去我还真纠结要怎么去了。”
辛媞实话说道,骆屿年被逗笑了,他看着辛媞问道:
“辛媞,你去过临秀吗?”
辛媞原本微微的笑意消失了,她看着骆屿年的眼睛,然后重重的点了下头。
“去那里探亲?”骆屿年再次问道。
“生活。”
一路上辛媞和骆屿年没有再开口说过话,但不知是骆屿年的错觉还是真的,他感觉辛媞对于此次的出行相比期待更多是怕。
车在路上行驶了快一个小时,钟叔突然笑着开口:“前面就是临秀了。”
辛媞立马趴在窗户上细细打量着越来越近的临秀。
“跟我印象里的……不太一样了。”
辛媞开口说道,语气里有些凄凉。
车子很快停到了临秀外,钟叔要顺道去处理其他事情,告诉骆屿年要走的时候给他点个电话就行,辛媞谢过钟叔后与骆屿年一路往里走。
临秀本是个城,包括着旁边很多的村庄一起组成了临秀城,而临秀镇是临秀最中心的一个镇,临秀镇虽然不大,可是古色古香的小镇风格十分独特。
相比淮城被半商业化,临秀镇到现在也十分质朴,镇内甚至连汽车都开不进去,只有自行车行驶中石板路上。
临秀镇依山而建,条条穿梭的小巷铺的都是青石板,就连唯一进临秀的桥也是一座青石板铺成的桥。
辛媞与骆屿年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了那座通向临秀的唯一道路——青石板桥。
辛媞站在石板桥的这头,看着桥那头的临秀,钟是忍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座桥的名字叫——外公桥。”
辛媞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骆屿年却是听得清楚。
“谁取的这个名字?”骆屿年倒是真的信了。
辛媞转过头笑了:“你还真信?”
“所以不叫外公桥?”
辛媞笑意更深,看着这座桥,回忆起来:
“我小的时候老听有小孩儿唱童谣,后来知道那首童谣的名字叫《外婆桥》,可是那个时候我对外婆的印象真的太少了,不清楚为什么会有桥叫外婆桥。“
“又一次外公带着我回家,我就奇怪,问外公为什么有外婆桥没有外公桥,外公笑了,指着这座桥告诉我说这就是外公桥。”
“我又问,为什么叫外公桥啊?外公笑着回答,因为过了这座桥就到了临秀,到了临秀我就能找到外公了。”
辛媞在跟骆屿年说外公桥的来历时脸上笑意不减,可声音却逐渐哽咽,泪水更是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骆屿年递上纸巾,笑的温和问辛媞:“你跟你外公关系很好?”
辛媞擦了眼泪,笑着回答道:“八岁之前我跟外公生活,在那之前我所有的记忆都是关于我外公的。”
辛媞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那个时候辛诚儒和白简宁很忙,他们没有时间再去照顾辛妤之外的另一个女儿,外公在我满岁当天就带着我回了临秀,八岁之前我长在临秀,我第一次说话叫的是外公,第一次走路摔跤是外公扶的,第一颗牙是外公拔的……”
“外公和外婆在白简宁结婚以后就离婚了,外公一个人带我多有不便,小时候我的记忆中白家一大家子是其乐融融的,二舅妈会帮我洗澡,给我讲故事,大舅妈给我做好吃的,还帮我收拾爱欺负我的白若庭……”
辛媞说起这些的时候笑的很开心,最后深深吸了口气感慨道:
“外公在的时候,真的很好。”
骆屿年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辛媞,带着淡淡地笑意,辛媞讲,他便听。
辛媞说完这些,擦掉眼泪,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笑着对骆屿年说道:
“走,我带你看看我小时候长大的地方。”
辛媞带着骆屿年踏上了石板桥,只是这一次过了外公桥也找不到外公了。
“我们去白家?”骆屿年开口问道。
“不去白家,去简家,我外婆家。“
“我倒是忘了简奶奶家也在临秀。“骆屿年的一句话让辛媞停下来脚步。
“简奶奶?”辛媞疑惑的重复的,听辛媞这么问骆屿年眼睛闪过一丝愧疚。
“辛媞,其实……”
“我想她更愿意你叫她简蕴女士,她对每个人都这样,好像不肯承认自己年纪大了。“
辛媞笑着打断骆屿年,骆屿年听辛媞这么说笑了,没在说什么。
辛媞看着骆屿年笑,突然开口问道:
“骆屿年,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骆屿年似乎没想到辛媞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怔了一下,然后郑重的点了点头:“信!”
辛媞疑惑的思考了一下,然后不停的点着头:
“我一直觉得外婆说的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不过很多人都相信一见钟情,我好像也有些理解了。”
“理解什么?”骆屿年不解。
辛媞却没有再说什么,朝着前面走去,骆屿年也不追问,跟上辛媞。
辛媞带着骆屿年穿梭在临秀的小巷间,给他指白家的大院在哪儿,领他看自己小时候玩过家家的地方,带他去吃自己最爱吃的街头的豆花,哑巴叔家的米花糖,大井旁的白糖糕……
自从回国以后辛媞很少像今天这样感觉很安心,因为走在自己熟悉的地方,眼角眉梢也带上了笑。
她带着他不停的走,不停的讲,似乎想将自己所有的童年记忆都告诉骆屿年。
骆屿年总是跟着辛媞身后,脸带微笑的听着辛媞讲,两个人不停的走,直到在一道墨蓝色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辛媞看着眼前这座大门,微微叹了口气,转过头对骆屿年说道:“这就是我外婆家。”
骆屿年看着门上有些生锈的锁,笑着回答道:“我猜你带了钥匙。”
“你还真猜着了。”辛媞笑着从衣领里拉出钥匙上前开门,却在锁开的瞬间迟疑了一下,转过头有些为难的对骆屿年说道:
“这屋子自我八岁以后就没人住了,你要做好准备,里面可能有什么蟑螂老鼠、灰尘杂草之类的。”
骆屿年听辛媞这么说故意面露难色,做了个提气的深呼吸动作,然后笑着对辛媞说道:“准备好了!”
辛媞被逗笑,转过头推开了那道墨蓝色的大门。
大门推开的瞬间,辛媞愣住了,屋子里没有辛媞预想的蛇虫鼠蚁,没有杂草,甚至没有灰尘,一切都井然有序、整洁干净。
骆屿年走到辛媞身边,看着屋子内的情景问道:
“是不是你外婆找人打扫过。”
“不可能。”辛媞想都没想就否认了:“她根本不可能找得到人来打扫这里。”
“那是……白家人?”
“更不可能,她们连临秀都不让我外婆进,怎么可能来帮她打扫屋子。”辛媞十分确定的回答道。
“进去看看吧。”骆屿年开口道。
辛媞点了点头,带着疑惑进了简家宅子。
细细打量一番,辛媞发现确实有人在打扫这里,前厅的板凳甚至还有过补漆的痕迹,桌子上甚至还摆着好看的茶具,辛媞眼里的疑惑更重了。
辛媞突然想起什么,拔腿就往侧厅跑去,骆屿年见辛媞脸色严肃也跟了上去。
到了侧厅,辛媞一眼就看到了那被黑色布罩包着的大盒子,辛媞上前就去拉布罩,可这布罩做的十分合适,辛媞一个人难以扯下来。
骆屿年进门就见辛媞正在跟一块黑布较劲,笑了笑上前帮忙,两人一人一边将布罩从哪大盒子上取了下来,露出的东西让骆屿年有些微微惊讶。
“钢琴?”骆屿年对辛媞说道,是啊,钢琴,外婆的钢琴。
辛媞手轻轻抚摸上钢琴黑色的漆面,笑着说道:“对啊,钢琴,我外婆为了这架钢琴据说花光了所有的嫁妆。”
外婆的那个年代,大家都还在为吃饱穿暖斗争,钢琴这种带着阶级性的东西自然及其难买,为了这一架钢琴,外婆花光了所有积蓄让人将这钢琴运到了临秀。
“也正是因为这架钢琴,外公对外婆一听钟情,你说奇不奇怪,居然有人因为一首隔墙听到的钢琴曲深深爱上一个人,那个年代的爱情,实在太可笑了。”
辛媞虽然这么说,可是在讲这句话是神态却十分温柔。
“所以这是你外公外婆的定情信物?”骆屿年温和的问道。
辛媞听他这么问抬起头,脸带笑意摇了摇头:
“不,是外公单恋的信物。”
骆屿年听到辛媞的回答没有在说什么,辛媞想了一下接着说道:
“或许你知道我外公外婆离婚了?”
骆屿年看着辛媞没有说话,辛媞笑道:
“那个年代离婚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尤其还是女方提出来的,想必你也没少听说我外公外婆故事的版本。”
听辛媞这么说,骆屿年才微微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认为我外婆?”
骆屿年依旧没有回答,辛媞笑道:
“为老不尊,恬不知耻,这是我听过最大的成语,外婆即使后面有了那么大的成就,可是这几个字也足够让她伤心到整夜睡不着。”
“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对别人的私事发表意见。”
骆屿年的话让辛媞有些惊讶,骆屿年看着辛媞惊讶的眼神,加了一句:
“不过我姑姑说过,简奶奶是个很温暖的人。”
“你姑姑认识我奶奶?”
骆屿年看着辛媞,点了点头,他在酝酿该怎么跟辛媞说,可是还没说出口,辛媞再次开口:
“骆屿年,你想听听我外婆的故事吗?”
见骆屿年没有回答,辛媞笑着打趣道:
“我没跟任何人说过,包括辛妤和白简宁,我总觉得她们不理解外婆,可是我有一种感觉,你会理解外婆。”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骆屿年问道。
“说了啊,感觉。”
骆屿年看着辛媞,看了半天,似乎想从她眼睛里找出什么东西,最后,他脸上平静的说道:
“如果你想说。”
辛媞没有着急开始说,而是坐在了钢琴面前,看着眼前的钢琴,开始缓缓讲述那辈人的故事。
“外婆是在香港长大的,那个时候外婆家还是富贵人家,在香港虽然算不上数一数二可也算是有头有脸,外婆的钢琴就是那个时候学的,跟一个美国人,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国绅士,外婆的钢琴天赋很高,随着她的钢琴造诣越来越高,她对那位美国绅士的爱情也越来越浓。”
“可是在外婆十八岁的时候外婆的父亲因为意外去世了,那个时候她们才知道原来家里早就是一副空壳,为了躲避债主,外婆的母亲带着外婆讨回了老家,也就是临秀,避难。”
“那时外婆十八岁,所接受的思想都是西方的开放思想,她跟着母亲回到临秀,可是临秀的生活让她水土不服,再加上对那位美国绅士的思念,外婆偷偷跑回了香港去找那位她心里的爱人,可是回到香港才知道那位心上人早就回了美国。”
“外婆在香港举目无亲,又想着母亲年迈需要人照顾,便花了所有的积蓄买了这架钢琴运回临秀,从此认命在临秀呆了下来。”
“简家在临秀早没了亲戚,外婆母女二人日子过的十分艰难,就在这时,临秀最有实力的白家请人来说亲,外婆自然不肯,可是在她母亲的以死相逼下外婆还是嫁给了外公。”
“婚后不久外婆生下了白简宁,原本以为这一生就这样相夫教子过去了,可是在白简宁快十岁的时候,一个契机,外婆和她的钢琴被发现了,那个年代人们开始慢慢追求精神文化,外婆就这样带着她的钢琴技艺走出了临秀,走到了全国、全世界人面前。”
“因为名气越来越大,外婆在家的日子越来越少,到了最后几乎不回临秀了,在白简宁成年的那一年,外婆正式提出了要跟外公离婚,外公晓得外婆心里一直对那位美国绅士念念不忘,接到外婆离婚书的时候他只是笑了笑就签了字。”
“那个年代对女人何等不公平,外婆主动提离婚的事情被闹的人尽皆知,外公有心维护,可他又怎么堵的住众人的嘴巴,白家人替外公不平,外公在世时还能压得住,可是外公离世后她们便不许外婆再进临秀。”
“外婆离开后白简宁跟着外公长大,虽然当着外公的面没有人说,可私底下白简宁还是听了不少关于外婆的谣言,她渐渐信了,在心中默认外婆就是一个忘恩负义、不知廉耻的人。”
“直到外公去世,白简宁跟外婆的矛盾彻底激化,外公死后,外婆带我去了美国定居,自那以后我每年只见白简宁一次……”
辛媞讲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她想起那些她想念白简宁和辛诚儒的日子,骆屿年递上纸巾,辛媞却抬头笑了:“我没哭。”
“所以你外婆找到了她的心上人?”骆屿年问道。
“找到了。”辛媞回到,然后补充了一句:“但是他们没有在一起。”
骆屿年似乎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外婆带我定居美国B城,是因为那里是她爱的人的故乡,可是外婆去了才知道她爱的人已经有了家庭,还有两个可爱的孙子,刚去的时候外婆每天开一个小时的车就为了去偷偷看一眼那位老先生。”
“后来变成一周去一次,渐渐的一个月去一次,再后来就没再去过了。”
“你外婆放下了。”骆屿年开口说道。
辛媞笑着点了下头:“放下了,也因为leon出现了。“
“leon?”
“一个风趣幽默的美国老头儿。”辛媞笑着介绍。
“好事儿。”骆屿年给出了他的想法。
辛媞对骆屿年的回答很满意,她没看错,骆屿年真的能懂。
辛媞没有在接着说,她抬起钢琴前盖,用手指随意敲了两个键,随着钢琴发出声响,辛媞脸色却变了。
“怎么了?”骆屿年看着辛媞疑惑的问道。
辛媞抬起头,有些难以相信的说道:“这钢琴琴音是准的,这里除了有人打扫还有人调琴。”
两人正疑惑到底是谁在守着这间屋子时门口传来了一句妇人大喊的声音:“谁在里面。”
辛媞与骆屿年对视一眼,立马起身往门口走,这刚踏出侧厅门就与一个胖妇人迎面撞上,胖妇人看到二人被吓的倒退了一步,狠狠拍着胸口,看清辛媞与骆屿年后才惊讶开口:
“哎呦喂,你们两是谁?怎么进来的?“
胖妇人语气中透露着愤怒,辛媞看着她拿起脖子上挂的钥匙朝她举了举:
“我们开门进来的。“
胖妇人显然有些吃惊,辛媞没等她说话先开口说道:
“这是简家的房子。”
胖妇人此时眼神里对辛媞的疑惑更深了:“是简家没错。“
“这里是您打扫的?”辛媞再次开口问道。
胖妇人看着辛媞疑惑的点了点头。
“简蕴请你打扫的?”辛媞又问道。
胖妇人这次没有回答辛媞,而是蹙了蹙眉,有些敌意的看着辛媞问道:
“你是什么人?”
“我是这家的外孙女,我叫辛媞。”
“辛媞?”胖妇人念了一遍辛媞的名字,却好像没什么印象。
“这家的主人叫简蕴,我是她外孙女,她女儿叫白简宁。“辛媞再次开口。
“呀,白简宁是你娘?”胖妇人听辛媞这么说明显的喜上眉梢。
辛媞虽然不想承认,但还是点了点头。
“所以是白简宁让你来打扫的。”
辛媞不想这么猜测,可是这胖妇人认得白简宁,看来是有关系的。
胖妇人听辛媞这么问笑着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