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交谈间,一些看戏的学子与食客也纷纷议论了起来。
嘈杂的人声听的让宋彪只觉得吵的慌,遂用一双带着刀疤的双眸往人群扫了一圈,人群瞬间噤声。
待周遭都变的寂静无声后,他才揽着夏崇肩膀,顺带捎上挡在夏崇身前,完全比夏崇矮上一个头,挡了也等同白挡的闻语冰,径直入了一家有着单独厢房的早膳铺子。
到了盛京之后,一切行动便不必再像先前待在船只上那般拘束了。
带队的课长在众人下船之前说了,灯会的举办时间是酉时初到亥时末。
在那之前去哪儿玩都看他们自己,只要能在酉时的时候在盛京明月桥边集合便可。
因而这会儿夏崇带着闻语冰离开时也并无什么顾忌。
厢房内。
宋彪瞧着夏崇极为在乎这个身着黄裙的少女,等吩咐罢跟着他的几个小弟,听见木门被关上的声音响起后,这才按捺不住好奇开口问了起来:
“小崇,不知道这女娃娃是......”
夏崇刚刚带着闻语冰在一张带着靠背的软椅上坐好,便兀地听见宋彪这么问。
怔愣过后,丝毫犹豫都未带地回了句:
“她是我在太乙书院的同窗,也是于我而言最为重要之人。”
他本想说的是,也是他心悦之人。
可这话他连对闻语冰都还未言说过,这时自是不可能就这么不讲究地以这种随便的方式言说给宋彪听。
遂,才换为了他言出的这个说法。
这话落在宋彪这个过来人耳中,瞬间明晓话下隐藏的意思。
只不过,他瞧着坐在夏崇身侧那少女还是一脸懵懂之色,大致知晓这还只是夏崇单方面的认定,点头过后,未在此事上多问些什么。
而是开口问起夏崇这些年过的如何,可有用得着他帮忙的地方。
两人说的入神了,这话题便不自觉牵扯到有关夏崇生母的事情上。
闻语冰乖巧坐在一旁,手里握着杯热茶。
愈是听着宋彪所说,看向身侧少年的眸内带着的心疼之意便愈是多。
在宋彪这里,她知晓了许多她从扶宗那处未曾听说过的。
就比如,原来夏崇的生母并非是她所知晓的那种靠出卖皮肉生意过活的妓子,而是艺妓。
当年之所以会早早抛下夏崇逝世,是因为被一名极有才华的男人迷了眼,而在那男人离去,她独自生下夏崇之后,因为忧郁往事,解不开心结,最终死于心病。
至于眼前这个看起来凶煞不已的中年男人,则是在夏崇母子困顿之时雪中送碳的人物。
夏崇唤他一声叔,也极为合情合理。
但,这宋彪彼时自己都自身难保,对于没了生母的夏崇之后有着的救济也并不是很频繁。
这也导致彼时尚还年幼的夏崇经常被醉仙楼内的妓子下人欺负使唤,大冬天里也只能身着单薄的夏衣干苦力。
甚至差点死于他去醉仙楼小厨房偷拿生冷馒头一事。
只是,心疼生起之时,闻语冰又感觉夏崇这人生轨迹着实是有些太过不似气运之子该有的。
她虽对于气运之子原有的身世不大记得了,但隐约之间,却还是觉得,气运之子应当是自出生之后便享受着无虞的人生才对。
夏崇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