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还未动筷,应当不是我抢了你想要吃的什么菜肴吧?”
他确实是被人抢了东西,但并不是菜肴,而是某个一脸懵懂的蠢鹌鹑。
心下暗暗腹诽罢,夏崇见她一副完全不知错的模样,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开门见山地质问她道:
“你刚刚究竟在想些什么?
是不是和江鸿轩有关的?”
少年言出这话时,一双黑眸内满是控诉,在那么一瞬间,和怨妇竟有几分相像。
只是,这会儿“怨妇”本人却并未察觉到。
闻语冰感受着从天道丝缕处传来的忽冷忽热的感觉,知晓夏崇现在的情绪很是不稳定。
知晓她必须得好好回答他,给他一个不会让他情绪失控的答案才行。
思忖了片刻,她最终点了点头。
只不过,她却赶在汹涌的妒意席卷夏崇胸膛之前及时补救道:
“但我会想着江学长,并非是因为我对他较为喜爱,或者是想和他做朋友。
只是因为每每我和江学长相见的时候,我都发现他会给我带来一种极为熟识的感觉。
就好像,我和他在冥冥之中就该认识做朋友一样。”
兀地,夏崇想到之前扶宗所说他抢走了本该属于江鸿轩的东西,又想到闻语冰说她在寻一个腕间带着云银镯的人。
不消多时,他心里的那股妒意便渐渐被浓厚的心虚和自卑所代替。
是了,他只是一个卑劣的窃贼,连现在闻语冰对他的依赖和信任都是由他偷来的,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吃醋?
闻语冰说完,见夏崇那边一直没回应,欲要继续言说些什么的唇瓣噤了声,而后朝他望去。
这么一望,她方发现,此时坐在他身侧的少年周身笼罩着极强的低压,连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也半耷拉着,看着情绪很是低迷,和方才那个一副气势汹汹质问她的少年判若两人。
“夏崇学长.......”
感受到从气运丝缕处传来的冰凉感,闻语冰知晓他现今的心情很不好。
她下意识的以为,他还是在为她方才想着江鸿轩的事情不悦,便只能先将手里握着的筷箸放下,转而将小肉手搭在夏崇的玉白手背上,以一副认错的语气继续言道:
“我保证下次尽量少想一些有关江学长的事情,夏崇学长你能不能别不高兴了。
我没想着惹你不开心的.......”
这一道清脆的女声落在夏崇耳边,将他在身子周遭筑起的低压罩瓦解了一些。
他将视线落在搭上他手背的小肉手上看了良久,随即扯动殷红异常的唇瓣突然问她道:
“蠢鹌鹑,我问你。
倘若........我是说倘若。
倘若有一天我在一件于你而言很重要的事情上欺骗了你,你当如何?”
言出这个提问的时候,夏崇几乎没有勇气去看身侧的少女。
他怕他稍一抬眸,便会和她澄澈干净的眸子对上,让他这个卑劣之徒好不容易在心下筑起的谎言高墙坍塌掉,直接溃不成军。
同时,他垂落在一旁的右手也不自觉捏成拳状,看得出来他很是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