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要过明路,喜欢的栾景把冯氏一通奉承,等到春红带着宵夜回来,世子夫妻已然入睡,上夜的丫头从门缝里回话,让春红自己把宵夜用了吧。
春红气回房里,绞了半夜的帕子,后半夜才打个盹儿。
燕燕在客栈里还不知道有这几出子,她每晚睡下来,第一要检查的就是贴身放置的避子药,每早又摸一遍放药的香囊,就这样直到后天,喜轿来到,燕燕哭上几声,由祁越背着上轿,祁西也洒了几点眼泪,看着越哥送亲而去。
越哥中了,虽没有贺宁中的高,也让祁西对女儿嫁入侯府有些信心,他也没有闲着,这就带着祁寻富、祁均寻经济看房子,争取早些把燕燕要的铺面定下来。
这一晚燕燕讶然失笑,原来她白担了心,三更过去了,世子还没有影儿,这也好,她向他心里有膈应,真的他来了,还得压着恶心陪。
叫枣花:“打水来我洗,就好关门了,那个人啊,他不来了。”
枣花没说什么,这也是个在家里不重视的姑娘,才到祁家当丫头,祁二奶奶喜欢她,枣花干脆的写了卖身契,吃过苦的姑娘,又懂得燕燕的处境,枣花默默的打水,侍候燕燕睡下来,把房门关上她也睡在这房里。
南阳侯不会管验元红这事情,侯夫人则是一夜没睡好,为公主府上没来人吃喜酒犯肝气疼,也不管儿子昨夜没洞房,一早燕燕拜见,侯夫人想想这个媳妇价值下去一多半儿,春闱中的人不见得殿试就中,谁敢这就保证她的哥哥会有官职,淡淡的对燕燕,昨天热烈的让祁越拜见清河侯,今天只字也不提。
如云展所说,南阳侯府是个老世家,就像一台常年动作的机器,有它自己的规律。
本朝虽没有严格保护姬妾的律法,姬妾可以买卖,但不是任何人家都拿妾当仇敌,见到就灭,否则这算暴虐,在历史长河里因暴虐被推翻的朝代一个接一个,姬妾制度却还在保留,并不见得几千年里女性没有觉醒过,只能说没有逼到绝路上。
南阳侯夫人不喜欢燕燕,也不会虐待她,让她在面前侍候不停累到罚她或生病这种,好歹这亲事是护国公世子压下来,新媳妇的哥哥又中了春闱,她径直让燕燕回房,说她远路来的,好好休息也罢。
冯氏一早向婆婆告假,说她不舒服不来,燕燕就提出去见见冯氏,南阳侯夫人挡下来,让她改天再见,燕燕心想正好,你们以为这叫不给我颜面,却不知恰合我意,新房那院落不错,有小小的池子上有浮萍,还有几株花草摇曳,我回房去自己享受享受。
她大大方方回房,到中午有人送午饭来,枣花殷勤的上前塞银子,和厨房的人热络起来,看看饭菜,四菜一汤冒着热气,倒也干净,燕燕和陪嫁们用了,又和这院子里两个洒扫的婆子聊闲天,给她们赏钱。
这亲事不是燕燕寻来的,冯氏既然大模大样,燕燕也懒得示好,当晚请安时就没有提到冯氏,几时见到几时再问好不迟,南阳侯夫人依然冷淡,让她早早的回房,燕燕走出这门时,听到南阳侯夫人有了一声不悦的声音:“别再提她,装什么巧,难道我看不穿呢?”
燕燕不知道说谁,反复衡量后说的不是自己,坦然的回去,细数着元秀几时进京。
她的陪嫁,除去祁寻富、祁均在外面寻铺面,还有奶娘、枣花和两个容貌绝佳的小丫头,两个丫头还小,燕燕也没打算这就认真使用,倒是奶娘和枣花中她的用,都不是权势之家出来,没有势利眼也没有骄傲心,没两天,揣着银子的奶娘和枣花借着取热水、送还吃饭器具的这些事情,打听出来一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