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去这些人呢,又多出来一个,祁西招呼过云展后,现在陪着一个四十岁出去的精干男子,南阳侯在儿媳妇离家这件事情上大势已去时,没有犹豫的又给增加一个得力家人,他出二门后的贴身随从栾泰。
燕燕知道店铺里有祁均祁寻富,贺宁带进京的家人也可以当伙计使用,她就没有想到要男人,再说她是个女眷,走的时候要个男人,这也不好听。
南阳侯想到了,店铺里没有男人可怎么行?外面现雇的先要提防,就把栾泰让燕燕带上,燕燕挺吃惊,栾泰是公公看重的人。
每个世家子自小就有陪伴的人,栾景也有,四个小厮里只有一个正经人,时常劝世子上进读书,栾景不爱听,出门时常不带他,让他独自守自己空落落的书房。南阳侯也是如此。
当年也是四个陪伴,等到他上进后发现能提拔的只有这些年不喜欢的那一个,就是栾泰。
栾泰应该当管家,可他放心不下南阳侯出门后的事情,栾泰会些拳脚,人虽精干也有机灵,南阳侯有一年经常出京公干,带上栾泰住野店也能安心,栾泰就一直跟随。
如今割爱给了燕燕,也是护国公府权高势大,也是南阳侯想尽心思,燕燕还是感激的。
祁西在家里常年做生意,认得出来精干人,自从他进京会亲家后,真不容易,向亲家又有了一丝满意,他又和栾泰攀谈起来,说几句我女儿以后独自居住,有劳帮衬的话。
元慧拉着元秀云展,这会子跑到花园子里,云展见到有一间房里有男人用的东西,考虑到了他很是满意,对间是慧姐的,慧姐嚷着:“姐丈姐姐来看啊。”
元秀失笑,你的睡房怎好叫姐丈去看?可慧姐今年也就九岁,云展大方走入,看了床铺后,向元秀道:“这里幽静,可以来小住,就是这帐子不好,库房里有好些帐子,你挑出来给慧姐换上,咱们那间也换上,我记得总有几百架,再送这里几架。”
元慧眨巴下眼:“这帐子挺好呢。”一扭头看见窗外桂花树,又跑出去捡桂花。吃饭以前,把池子里鱼吓得四下里蹿。郑害人不在,上学去了。
午饭由附近酒楼送来,云展也吃了两杯,拉着元秀往他们那间房吃茶,元秀悄悄笑话他占新房,章妈妈老天拔地的,燕燕的奶娘什么事也不做,单独侍候她,她吃了几杯也要去睡,栾泰想法也退席,祁西拉也拉不住,席面上就只有祁家叔侄兄弟还在欢喜。
院子里秋阳明媚,早开的桂花和晚开的一架木香簇簇喷香,祁西又开始了:“这家业比家里还要好,祖上谁敢想在京里买个铺子,燕燕、绿竹、秀姐起小儿就好的赛似一个人,有一年给燕燕做新衣裳,我刚拿给她,一转脸儿就见到燕燕穿上,在雪里不知玩什么,我就喊,看你过年穿什么,还不脱下来别弄脏了,喊十几声不理我,我生气走过去,燕燕回头笑,原来是绿竹换上新衣裳,和燕燕的一模一样。我就扭身走,没几步见到燕燕穿着新衣裳在雪里,我想这回是燕燕没错,我得说说她,走近一看却是秀姐.......”
大家正笑着,十几个人走进来,贺宁、宋瀚带着他们两家兄弟兴高采烈:“看看这是谁!”推出一个人,面无表情仿佛冰雪,帮忙倒茶送酒的元财姑泪流满面:“舒泽,你怎么不回家呢?”
她走上前拉扯舒泽衣襟,呜呜的更加大声:“这衣裳小了的,你又长了个头儿,幸好我想到了,给你带来新衣裳。”小跑着去拿她的包袱。
绿竹像把自己舌头咬住,脸上神情难描难画,就财姑那小小的包袱里还能装得下给舒泽的新衣裳?她的丫头酒花自言自语说出来:“奇怪,新衣裳放哪里了?”酒花装着帮忙跟过去看。
见到元财姑的衣裳里,包裹着两件男人衣裳,居然还有一双鞋,酒花一溜小跑回来:“娘子,舒娘子的包袱里只有她自己两件衣裳。”
绿竹无话可说,元财姑没几件衣裳她是知道的,进京后因住在护国公府,有时还参加公主府上酒宴,宋绿竹一直给她衣裳穿,好在绿竹衣裳做的多,和酒花主仆都做一年四季的十几身,她是公婆吩咐进京寻夫,贺宁殿试落第面上无光,总是忘记他春闱高中是贺家第一人,贺峰夫妻的意思如果宁哥愿意继续在京里读书,秀姐燕燕也在京里,你们互相有照应,你们夫妻可以留下来,公婆都不到四十岁,不急等着你们回来当家。
这样主仆的衣裳就不能做少,还带来给贺宁等兄弟的衣裳十几箱,要不是趁着秀姐喜船进京,光上路就足够麻烦。
接下来大家只看元财姑一个人,她催着舒泽换上新衣裳,又是嘘寒又是问暖,舒泽就一副脸面摆出来,不仅给元财姑也给这里所有人,冷的像块万年冰川。
酒后酣暖的祁西也觉得奇怪,向祁越打听:“这是拿刀逼成的夫妻?”
丑事不能宣扬,心直口快的绿竹也没有和越哥他们说,当然,这也和绿竹还没有贺宁同房也有关系,高中的越哥看着新集学里万年第一的落魄,难免有些高兴,嘻嘻道:“谁知道呢,我看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