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西一直埋怨祁越一意孤行,其它的人不插话,就是怕祁西一个不小心的弄明白大家的前程,也要说个不停。
祁越吃饱喝足以后,一句话让二叔闭嘴:“我明天去南阳侯府辞行,让他们彻底死心。”
“啊?.......”祁西发出来一个模糊的音节,就不再说话,直到吃完饭,做他心爱的事情,负着手在院子里转来转去,开始他夸奖这院子的自言自语。
绿竹还没有原谅贺宁,和慧姐回房睡,燕燕让伙计们撤走酒席的大桌子,重新扫了地点薰香,抱着十几件衣裳过来:“你们不让我出路费,这几件衣裳是我和绿竹的心意,你们得收下来,这是自从知道你们高中以后,就让枣花找裁缝铺,这不是成衣,衣料可是枣花和绿竹挑了又挑。”
又向祁越道:“我也劝不住哥哥,倒是不说你吧,你只记住一条,不管去哪里都要保重自己,别和以前那样性子一发就提拳头,你就要去的是军营,你提拳头有什么用。记住元家大伯父在固西小城里,你要真的呆下去,倒不如想法子和大伯父在一起,有大伯父看着你,我倒能放心。”
大家分了衣裳,燕燕说声早睡,往房里走,祁越追她到上房,小声道:“那话,你和二叔说了吗?”
燕燕纳闷:“什么话?”
祁越避开她的眼光,难堪半天:“云世子在荷花池招待妹妹那天,秀姐说妹妹的苦处吞吞吐吐,我知道问妹妹你不肯说,就让宁哥问绿竹,宁哥也是没能耐,今天才问出来。燕燕你安心在这里做生意,有秀姐和绿竹陪你,哥哥安心在西北大展拳脚,等哥哥官压得过南阳侯府,就和他们算算你洞房被冷落的仇!”
燕燕圆睁眼睛:“这个绿竹,白天劝她和宁哥好,她装腔作势的不答应,结果暗渡陈仓什么话都说。”
涨红了脸跑园子里把绿竹揪出来,绿竹听完打个哈欠:“不应该说吗?越哥明天往南阳侯府辞行,后天就由二叔带着回家祭祖,我小叔他们也跟着一起回家风光,光有风光未免无趣,再说东伯当初那个嫁你进京的阿谀相,我直到现在也看不惯,他要是知道你出府,别气的跑进京来训咱们,”
说到这里掩口笑,宋绿竹的气性消的是真快,她笑眯眯道:“落第的低三下四的真好看,他一求我,我就没忍住告诉他,落第的差点往厨房拿把刀,声称要和你的纨绔拼命,看在他这么用心的份上,我明天不用你劝,就和他重新过日子去。”
燕燕鄙夷:“明天慧姐走了,她后天要上学,你不回东厢房,一个人冷冷清清住园子里,你怎么肯?”
甩袖子要走,绿竹揪住她:“我还没有说完呢,我让越哥告诉东伯,他害你受这几个月的羞辱,我也气他一回。”
燕燕挣脱开来,想想要笑:“如今我出来了,回想前情还真的不觉得苦,权当在那府里花钱看了一场大戏,看到高兴我走了,比曲终人散的要好,你呀你,以后别再乱说话了,我出嫁的时候,大伯父也是尽力给我凑了一笔嫁妆银。今时今日,我是真的不恨任何人。”
“你的纨绔呢,你恨不恨他?”绿竹笑吟吟。
燕燕好笑:“我找他时他出现,我就不恨他,我不找他的时候,他跑来了,看我恨不好他。”
说声天晚睡了,绿竹在她背后笑道:“赌一百文,他一定先来找你的。”
元慧在后面喊:“咦,还没有揪我?燕燕姐姐,你揪出去绿竹姐姐,还有我呢,也来揪上一回,我也出去和你说悄悄话。”
燕燕忍俊不禁:“慧姐,你还是好好想想明天就要回去了。”元慧立即道:“那当看不见我吧,说不好我明天需要养养精神,我还要再住几天。”
燕燕回房去笑弯了腰,慧姐又要养精神了,不,慧姐还没有上学,就想逃学。
窗外秋月格外明亮,祁燕燕仰面看了会儿,向自己道:“我真的不再恨谁,权当这是命吧,可是这命呢,我、绿竹和秀姐没有认,这不是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