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篱看在钱的份上,愿意往元家拜年时,和甄氏谈谈,平静无波的让她吐出昧下的店铺最好不过。
甄氏这个时候在见卖田经济:“今年有田地出售,远点也成,一概的先来见我回话,你再拿往别家面前出售可好?”
大年初一是会客人的日子,甄氏让经济来吃年酒,顺道才是说买卖的话。
按说买卖是生意,为什么甄氏把吃年酒放在前面,仿佛强迫卖房卖田的经济来拜年。
以元家在新集的地位,元秀没有高嫁时,新集镇上镇外不是亲戚知己门里,也大把的人愿意往元老太爷面前拜年,来的人太多,必然的只见到当家人,比如熟人见秀姐,不熟悉的人由甄氏招待。
何况元秀高嫁,本省都知道元家大富,新集镇上更是亲眼见到二奶奶进趟京,几车的东西往回搬,然后又来了王世子、王世孙、郡王世子、郡主和县主们,由一位王妃陪同。元家必然是大富了的,街上的传闻都在说,王府夜里不点灯清一色夜明珠照亮,住元家有半年,走的时候夜明珠丢下留给元家。
经济们巴不得来给二奶奶请安,元秀姐妹皆在京里,大爷元远在任上,二奶奶三奶奶住不下许多房,她们也许不买房,但是田地可以添几块不是吗。
再来,卖房的经济们手里有店铺出售,说不好二奶奶三奶奶相得中。
经济们巴结着来了。
甄氏让他们来吃年酒,为的是套个近乎,正月出去以后,她确实要买房买田。
三房没有离开时的元家,到过年的时候,媳妇们每人分个几十两做私房。吃用皆在公中,三个房头没分家,不会一年进项一千两,给公中勉强留个足够用的,比如预估明年一百两足够使了,余下九百两三个房头分了吧,不可能这样分。
不说家里有老太爷,三个房头分光了不合适这话,只要没分家,就是公中留大头,房头分小头,给各房帮衬娘家,买自己喜欢的书、或者媳妇们相中一款新脂粉、又或者给孩子分零用钱。
甄氏今年分给每房几百两,虽出自她自己的意思,但也确实问过元慧,甄氏一点一点的教女儿管家:“三叔摘了官而且不在家里,你三婶一个人未免孤单,今年咱们多分些,让你三婶看着钱喜欢喜欢。”
甄氏算是一个公正的人,她陪元秀管家的时候,总是想不通为什么是秀姐当家,可她也没有亏待过元秀,元财姑强迫舒泽定亲这样可能污蔑到元秀的事情,甄氏第一个站出来。换一个歹毒的人,可能会刻意少年入室和元秀相会了。
甄氏和郭氏处不来,可她也不会亏待郭氏,她知道郭氏在元运任上辛苦几个月,结果除去随身盘缠全充公,所以郭氏回家的第一天,甄氏带她见元慧,让元慧赶紧分钱给她。
却被郭氏误会二嫂心太细,怕自己抢管家权,因为妯娌管家的话郭氏有份,可是老太太说让小姑娘管家,郭氏就只能干看着。
甄氏这一年主要是进京看元秀,回来就招待元慧的小伙伴,间中为燕燕店铺忙忙碌碌备货,生意是赚了一些,也所以没功夫添田地,宪王妃等走以后她忙生意忙办年,又怕冬天下雪看不好田地成色,手里有钱冬天没有添田,添家产的事情一应留在二月春风暖了以后。
分给郭氏,并且让郭氏不敢相信的几百两,其实是甄氏和黎氏这一年里忙于生意的辛苦钱,甄氏把这笔收益入了公中。
进了一趟京,看了一回元秀,接了一回元慧,招待了慧姐的小伙伴,甄氏手里管的着实有钱。
几百个人在新集吃住,元秀按月送钱给甄氏,请二婶好好招待。而自宪王府开始,按月送上吃用的银子,甄氏说秀姐给的有,客人们不用给,但客人们还是要给,甄氏只能拿着。
元秀的高嫁让元家从小康富裕之家,在这一年里更是登上富豪之门。
往来的都是王侯,动用的皆为珠玉,不富倒不合理。
回想一下慧姐在新集时,每天能花二十文感觉不错,有时候赢郑留根二十文花用花用,可以吹嘘几十遍外加好几天。
现在的元慧,首饰低至十两,她娘给她打的一副银耳环还在,高至数万,有公主给的,有锦国郡王妃赠送。
所以说元秀的亲事是云泥之差,别人说她民女入高门,就是对比实在悬殊,悬殊的惊人。
招待一回元秀的婆家亲戚,宪王妃等回京以后,甄氏盘点银钱,多出一百万左右的银钱,要问为什么有这么多,自宪王妃再到理王世子唐诵、保国郡王府唐汇都不是乱花钱的人,王妃是有阅历的人知道赏赐合理,唐汇是有奶娘跟着不可能乱花。
出大头的还是心甘情愿的那两家,敬安衡量一下自己的家产,给元慧抽了个头,郡主最喜欢拿一百万亮相,向元慧赠送一百万,元慧当然不肯要,敬安又吵不过元慧,就以赏赐的名义给了甄氏,当时把甄氏吓得面如土色,好半天回过魂,还了郡主二十万,收下八十万。
这钱算元秀挣的还是慧姐呢?应该还算在元老太爷头上,没有老太爷当年的死谏,就不会有元秀高嫁,慧姐再能耐也还在新集跑动。这笔八十万想当然的入公中,甄氏不会贪它。
锦国郡王府赠送二十万,甄氏也入了公中。
另外敬安和锦国郡王府带来一些自己使用的珠玉等物,走的时候也赠送一些给元家。
敬安带的最多,什么玛瑙碗碧玉盘,要问她为什么出门带许多的珠玉,一定不是没钱的时候方便换钱,敬安说出京看慧姐,结果唐诵急忙忙的跑在她前面,敬安就从礼物带的最多、器具带的最全上面下功夫。
安心在元家住下来以后,往各人的房里看一看。“咦,你居然用普通的碗,哈哈哈哈,我是自己带来的白玉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