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生憋着气正好发出来:“娘现在明白了吧,弟弟不喜欢清姐儿,清姐儿是我的。”
冯氏安静下来,微笑里带着异样寒冷,这是夏天,贵生打个寒噤:“娘,你不给我定清姐儿,我就死给你看。”
威胁的话总说不灵验,只让冯氏更下定决心,她含笑道:“我的儿,你可知道今天来了几位姑娘,我数过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竟然是听见过的得意府第在这里,没听过的得意府第也在这里。我也留意听她们互相之间称呼,堂亲表亲的都有。你若不被得意府第相中,娶表姑娘也是好亲事。将来有这么多的知己,你何愁没有仕途,也不用过于仰仗你弟弟。”
贵生大怒:“娘,我真的会死给你看。”
冯氏站起来:“你不会,我刚才对你祖父母说了,清姐儿寻短见,说不好也拉着你跟上,祖父母说了,以后你身边日夜有人。”
她出去,两个家人中的男人走进来,欠身一礼,就在房里侍立,贵生追着冯氏出去,家人们强拉他回来:“就要用饭,世子爷要不想等着,看会儿书也成。”冯氏听见动静,隔门道:“你不用闹,我这就回娘家,说清姐儿另行婚嫁也罢。”
贵生大吼起来,冯氏径直离去。
车轿到清河侯府停,冯氏进去拜母亲,看看世子夫人不在,说有话请嫂嫂过来听,清河侯世子夫人进来就指责冯氏没教好儿子,冯氏坦然:“嫂嫂说的是,所以我特来回母亲和嫂嫂一句实在话,公婆开始为贵生寻亲事,今天我家来的全是好姑娘,请嫂嫂放心,贵生以后不会再来啰嗦你和清姐儿。”说完走人,清河侯世子夫人愣住,半天艰难的对婆婆道:“这这,这怎么可能,贵生离开清姐儿他能活?”想和冯氏再问问,冯氏已回家。
花上两天功夫,清河侯世子夫人打听的明白,冯氏没有说错,贵生冲撞弟弟的知己姐妹们,南阳侯夫妻备下礼物,准备等贵生面上伤好,带着他一家一家的赔礼,就便的寻一门趁心亲事。
这个趁心,当然是长辈认为的趁心。
清河侯世子夫人面对公婆痛哭:“我苦命的清姐儿啊,一个不要她,两个不要她,英哥不要也就罢了,英哥是个高枝儿不好攀,贵生是自家的亲外甥,居然也不管表妹死活。”
清河侯被激怒:“你养的好女儿,你自己承担,公婆不管。”
清河侯世子夫人回房和丈夫诉苦,世子也骂她:“难道定英哥没有早早对你女儿说吗?她那心里只认贵生,这可好了吧,贵生现在也不要她了,让她早点去死。”
清河侯世子夫人把清姐儿骂了又骂,清姐儿哭道:“贵生表哥不会不要我的,母亲不让他进门,他又能怎样表达情意?”
自此,母女齐心,一心一意等着贵生上门,贵生被看管出不了门。
南阳侯夫人和冯氏这对婆媳从没有这样和气过,冯氏为贵生出门赔礼备衣裳,南阳侯夫人就拿出心爱的衣料,公中账目上给贵生打新簪子,做新的腰带,玉佩也重新换几块。
冯氏万感激,南阳侯夫人道:“我的孙子难道我不疼他,我把他看得和英哥一样呢,只是我一般儿的看,贵生却不能和英哥一样的出息,如今没办法,只为贵生一个人上心。”
冯氏说了几大车的好话,什么英哥前程不愁什么也不愁,只有贵生让长辈们愁,不为他上心还能为谁呢。
燕燕也送衣料来,有的给贵生做衣裳出门,有的给贵生做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