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锈妮趁夜色躲到村后的树林里,又哭又笑,前世的事历历在目,爹娘的教诲也铭记于心,复仇就意味着有可能会做出违背良心的事,自己终会成为自己都讨厌的人。
前世,三月初七
昨日里爹被大伯打了,夜里心里憋屈,多灌了几碗酒,今日就醉的不省人事了,到了中午竟然还有了发烧得苗头,这时代,稍微一点感冒发烧就可能夺走人的性命,一家人开始着急起来。
倒是一向藏不住的王锈妮今天竟然一整天没有露面,屋内的王锈妮满面含羞,一想到今天那么俊的小哥哥竟然跟自己说话,王锈妮便心花怒放。
圆润的手指轻触桌面,闭上眼睛慢慢的勾勒出那人的模样,白皙细腻的皮肤,上挑的丹凤眼,不点已红的薄唇,对了对了还有一笑起来就露出的酒窝和虎牙,自己真的从来没见过这么俊的小哥哥,沦陷了沦陷了。
“大山,你爹又烧起来了,快去地里拔点麦蒿,掺了白酒给你爹擦擦。对了对了,你妹妹呢?”王氏急的不行,当家的都烧迷糊了,叫也叫不醒,一直嘟嘟囔囔的说胡话。
王大山放下编着的竹筐,揉揉手:“好,娘你别急,我这就去。那死丫头大概跑哪玩去了,那么大人了,管她做甚。”
王大山要急死了,前几日妹妹摔了头,把家里的钱都花了,今天爹又发起来了,自己就想快点编几个竹筐拿去卖掉换点钱,张爷爷可是说了,生病了吃点蜜渍黄桃就好了。这死丫头一点也不知道帮忙分担就知道玩,等抽出空把她好好收拾一顿。
屋内的王锈妮自然是听见了的,只是她现在哪还有什么心思拔草摘花的,一门心思想着有情郎呢。
直到后来有一次,章越喝醉了酒,对着自己发火:“你就不能多挤点血,那银鼠这几日都养叼了,谁的血也不吃,就等着你那点血呢,那可是朝廷的宝贝,饿死了杀了你都赔不起!”
“你心里就有那些什么劳子银鼠,可管过我死活,我这怀着身孕呢!”王锈妮直接震惊了,这男人竟然让自己孕期放血去喂养那些个畜生。
章越一看她生气了,打了个酒嗝,笑嘻嘻的抱着王锈妮:“媳妇儿你别生气,少点就少点吧,今天我们不放了,嘻嘻,你可是我的大宝贝啊,这可多亏了大舅哥,告诉我你的血动物喜欢的紧,不行不行,明日你哥约了那个桂香,说是要请我吃酒呢,我得好好谢谢他!”
王锈妮愣了愣,看着眼前深醉的男人,突然有点害怕,试探着问:“大舅哥?你说大山?”
章越点点王锈妮的鼻头:“媳妇儿,你又糊涂了,什么狗屁大山,是你的争光大哥啊,是他告诉我蚊子最爱吸你的血,说不定对银鼠也有用,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当初爬你家后墙还是他出的主意搭的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