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鸢重新替谢季雍收拾妥当,又按照规矩给他上了香。
方才放话不让她给四弟上香的三兄弟抹着泪在一旁感慨万千。
得了新证据,陈鸢马不停蹄回到州衙。
廖志忠依旧不适合暴露身份。
谢家三兄弟皆是商籍,除了围观升堂时百姓们可以按照特定路线随意进出衙门,正常要进州府衙门得提前递帖子。
虽说陈鸢能带他们进去,但没有必要。
此刻案情不明,不适合一窝蜂都往州衙门跑。
赵滨现在只是被看住,有不知内情的人依旧当他聪慧,被知州留他下来帮忙。
若一行人一起去州衙门。
目标太大,容易引起赵滨怀疑。
所以陈鸢只身回了衙门。
鉴于谢叔澈不太靠谱的性子,她没有直接去找方知州。
而是托了盯着赵滨的衙役找机会看看他后颈上是否有勒伤以及绳子。
学子所穿襕衫的内搭衣领比较高,将后颈挡得严严实实。
但陈鸢相似办法总比困难多。
可是,衙役使了小计,赵滨却未上钩。
他比想象中还要警惕小心,愣是没有当着外人的面躬身捡东西。
衙役又不敢做的太明显。
若是怀疑错了人,这些书生将来得了势,可不是他们这些小衙役遭受得住的。
又等到夜间时,衙役想了个办法,给赵滨送了一大桶洗澡水过去,这才找了机会偷看到了赵滨的后颈肉。
陈鸢被衙役带回来的消息惊得一时回不过神。
却又有一种,灵光一闪的灵感被证实的不真实感。
踩在云端,不上不下,陈鸢只想立刻告诉知州大人,让州府展开调查。
按理来说。
方知州这样的大官儿,不是陈鸢一个小小的县衙仵作想见就能见的。
但方知州惦记着她所说验血型的事。
他作为管知县的上官,却没管知县的好运。
他官儿大又如何,千百年后,谁知道他?
反而管知县因着陈鸢,板上钉钉钉的能被刑狱司史册记上好几笔,还都是正面形象。
后世做刑狱的后生都会看到这个小知县出现在好几次见证奇迹诞生的时刻。
想想就……好气呀!
若血型能验出来,那将来战场上将士们受伤后就能及时补充血液,这得是多大的功劳呀!
无论如何,他都要在这件事上留个名。
因此,在陈鸢纠结要不要在就寝的时间去打搅方知州时,方知州及时的出现在了她面前。
“陈仵作勿怪,本官并非派人监视于你,而是监视赵滨,一听说你打探的消息得到了确认,本官就过来了,没打搅陈仵作休息吧?”
知州的及时到来,替陈鸢解了燃眉之急,哪儿会怪他打搅。
陈鸢高兴还来不及,抱拳作揖,“知州大人日理万机,陈鸢实在佩服!”
“当官应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