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人不成,再寻一才学之士嫁了也就是,可枫秋县主却是个拧的,说愿意等萧禧三年。
如今孝期不过一二年,萧禧就与旁人站在一处,枫秋县主自然不依。
顾阿蛮恍然大悟,她远瞧着三人难为的场面,突然有种古怪的念头,“你确定萧禧拒亲是因为守孝?”
大魏重孝道仁义,守孝三年自是应该,可却也有在亲人逝世后四十九天内热孝成婚,让亡者安心,向亡者报喜的说法。
柳宣芝心领神会,“看来是神女有情,襄王无意。”
果然,前面萧禧已在不卑不亢的解释,“顾五小姐能得法螺是自身实力,与萧禧并无过多关系。”
可是显然,他越解释枫秋县主越生气。
“萧禧你这话也就能给别人说说,却骗不了我,你往她身边一站,整个白鹿书院就给五分薄面,一般诗社对上更是不敢相争,你这不是帮她,是做什么?”
“不过,你也就只能帮她到这了。”
枫秋公主素手一翻,另外一枚法螺却是在她手上。
她低头看向半蹲着身子摇摇欲坠的顾明鸾,果真是生了一张千娇百媚的狐媚子面庞。
不过她今日就让萧禧看看,眼前这人不过是空有其容貌的草包花瓶,真正能配的上他萧禧的只有她枫秋县主。
而他当年拒婚,就是他萧禧这辈子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
“本县主今日就与你法螺斗擂一分高下。”
法螺斗擂可谓是诗会最不容错过的盛景,跟其他同台斗诗不一样,法螺斗擂是有专属擂台的。
这擂台就设在诗会中央,一方擂台一分左右,周围专设观看席位,而最为奇妙的是这擂台四周铺陈的不是纸张而是一条又一条尺宽的雪白素锦。
抽取诗签后,直接在素锦上着墨落笔写下诗词,会有专人悬于擂台之后的绳索上被人升高,可能升多高就要看这诗词有多能打动这诗会的评选。
顾阿蛮站在看台周围往上打量,楼阁飞檐遮住视线,那垂挂着珠帘的长廊之后,朦朦胧胧的惹人窥探。
“你说,他们看着我们作诗时,在想什么?”
柳宣芝觉得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可当你去回答的时候,你又找不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顾阿蛮又问,“你以往去看斗鸡时,会在意斗鸡在想什么吗?”
柳宣芝瞳孔震颤,他犹豫半响,“你这个想法很危险。”
顾阿蛮轻轻的抿着嘴笑,“柳宣芝我这会突然很不开心。”
“不甘心为他人取乐?”
顾阿蛮摇头,她看着擂台,“我只是突然发现,那怕明知他们在拿我取乐,却还不得不拼尽全力让他们笑的开心。”
“如此,大概就是他们说的身不由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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