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道再熟悉不过的俊脸,比起往日的冷淡衿贵,此时他短发凌乱,胡茬在下巴上疯长,眼底有重重的一圈黑青。
他一直在守着自己么。
白兮染脑子里只划过这一个念头,努力想掀开唇,却干哑的说不出一个字。
堂堂墨先生……如今竟也有点不弃糟糠之妻的意思在。
“你刚醒,别急着说话。”
墨君辙微微倾身,用棉签沾了温水在她唇上碰了碰,“暂时还不能大口喝水,对内脏负荷太大。”
“乖……忍忍。”
“太太最听话,嗯?我们睡了十天,现在不睡了。”
白兮染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言辞,脑子都是乱的。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冷心冷面、少言寡语的“墨先生”,竟这么话痨。
她没什么力气,也没办法思考更多问题。
一直到昏昏沉沉被他拉着说了好久的话,喉咙才终于恢复一些。
“你告诉我。”长久未曾开口的嗓音哑的不行,一瞬间白兮染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声线。
便只皱着脸,艰难的一字一句说话,“风、茵、茵……”
墨君辙俊脸便如同黑夜将至时立刻沉了下去,疲倦的眸里隐约闪过一抹阴郁,等了好半晌才开口,“她还活着。”
“啊……”白兮染似乎有点遗憾,苦笑了一下。
她当时,可能是真想弄死风茵茵的。
男人看着她小脸瞬间划过的失落,面容立刻变得铁青,若非瞧着她还病着,便早该发作了。
“那,人在哪。”白兮染一连好几个问题追着问,即使明知他不悦,却不肯停下。
轻轻咳嗽了两声,一双杏眸紧紧盯着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