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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河边的凶案经过仵作验尸,说案发时间是午时。
但这辈子,她估计人在巳时六刻就死了。
她几乎已经能肯定:这不是一起普通的寻衅滋事案,而是陶见贤和凶手里应外合,故意杀人,故意栽赃。
所以陶见贤到底在图谋什么?
她必须要弄明白,才能拿到制裁陶见贤的东西,阻止他和那人交易,从而翻了“嫁给人做妾”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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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您等等婢子!驾!”阿团也慌忙翻身上马,飞驰追去。
汴河,是汴都的护城河,如绿油油的带子,分开郊外的菜畦和灰色石墙的内城,夏日的阳光照在河面,白闪闪的晃眼。
上辈子就是这天,她听说从成平街的城门出去,西鱼嘴码头发现了具男尸,后来仵作检查过尸体,推测死亡时间是午时正。
午时,日中,饭点,换句话说,大白天的凶杀案。
百姓哗然。西鱼嘴码头离城门不远,素日有巡逻的官差,没谁敢恁的大胆,但那天偏偏官差都在城里,才间接造成了这起命案。
后来官差根据行凶时间午时正,在河边进行了排查,发现了午时正在那边卖狗皮膏药的严神手,于是将他缉拿归案,按律斩首。
严神手死的时候,金明微还为他掉了两滴泪,感叹明明好好卖膏药,不缺吃穿,为什么要做这档子孽。
如今想来,午时正?人应该在巳时六刻就死了。
换句话说,如果当初官差拿人凭的是行凶时间,那么严神手很大可能是被冤。
但越想通这点,金明微就觉得愈骇然。
陶见贤借《感动汴都》启动仪式的机会,故意走了最接近码头的路,间接调走河边的巡逻官差,然后中途停轿,吸引来最多的关注,让凶手趁机作案。
汴都郡守费尽心思,和凶手里应外合,杀一个卖狗皮膏药的?
金明微不敢往下想了。
上辈子她除了为严神手掉过两滴泪,并未牵扯进这桩案子,死的是谁也没关心过,只知道死者无人认领,官府判定是流民,最后埋尸义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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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匹骏马飞驰,到达西嘴鱼码头时,已经能看到几个官差正要给严神手上枷锁,旁边还有仵作在殓尸。
“住手!案子有冤,不得拿人!”金明微清叱,马鞭打得急,马蹄撒欢,霎时就冲到了官差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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